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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又吼了一声,用马头在天雄身上摩了两下,似颇解意,就在这时候,舱中诸人和白泰官鱼翠娘,全已站在舱和船头上,翠娘不禁笑得一张嘴合不拢来道:“这马真作怪,就活像懂得人话一般,马大哥何不再嘱咐它让白叔骑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听话。”

天雄真的扶着马背,一手指着白泰官道:“我不幸中了敌人暗器,一时难以赶路,恐误主人大事,如今只有托这位白兄前往太湖一行,大概不过数日,一定仍旧回到此地来,你却不可再倔强咧。”

那马看了白泰官一眼,把头一点,又吼了一声,众人格外惊奇,白泰官试一牵那马,竟掉头上岸立定,向天雄长嘶一声,白泰官试再踏镫上马,那马果然不再倔强,只看着天雄低吼连连,翠娘不禁喜得打跌道:“天下竟有这等牲,我还第一次看见咧。”

天雄连忙扶着船上将军柱取出那两封信向泰官道:“马尚如此,我这寄书人,更不敢误事了,这两封信索性便相烦白兄代呈庵主和肯堂先生,并请美言一二。”

泰官下马,接了那信笑道:“岂但马兄不肯误事,便我白某也决不肯有负此马咧!”

说罢收好两信,向各人把手一拱道:“我就此便去,多则三天,少则二日必定赶回,再行相见。”

说罢,便又上岸,一跃上马,那乌看着天雄又昂首长鸣不已,直等天雄把手一挥,才绝尘而去,只半日之间,便赶到洞庭东山湖边,泰官一看,黄昏已过,已是柳梢月上,心想此刻如果赶过湖去,再到西山,已经来不及,而且人马均须进食上料,不如再在东山过上一宿,明早再过去也还不迟,但向湖上一看,只见一天风月,万顷鸥波,又不忍遽去,正在立马欣赏湖上夜色,忽听那大柳树下有人笑道:“白大侠打算到西山去吗?我们正拟放棹夜游,便请同去如何?”

泰官—看,却是一位清癯老者,头挽道髻,身穿麻黄道服,拄着一条竹杖,缓缓从树荫下走来,再仔细一看,却是太阳庵长老之一,嘉定黄松筠,不禁下马叫道:“松筠先生,怎么有此雅兴,夤夜来作太湖之游!”

松筠笑道:“我是应孤峰上人之邀,同来湖上小聚,此约原定十日,现在已是第五天,只因连日月色甚好,所以打算借这三万六千顷的烟波淼渺,和无边风月,一涤胸中积郁,你如有兴,便做一个不速之客如何?”

泰官笑道:“既有松筠先生在座,又是孤峰大师的主人,自当奉赔,不过现在因为身有要事,非一见老师父和肯堂先生不可,而且我自午后从京赶来,直到现在尚未进饮食,委实人马全饿了,所以只好方命咧。”

松筠不禁微讶道:“你有什么要事,便这等忙法?老师父和肯堂先生全在船上,如非我一时豪兴去寻那谢五娘索酒,你便此刻赶到西山也一位遇不着,岂非冤枉?”

接着又笑道:“至于肚子饿了,我们那条船,只等一开出去即便畅饮,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有七斤以上的老鸭子,刚出水的新鲜鱼虾,还不能填饱你的肚皮吗?”

泰官大笑道:“如此说来,倒是因缘巧合,福不浅.决定依你同去就是,不过我这匹马,是向人家借来的,又是一匹千里龙驹,却寄向哪里,上料饮水咧?”

松筠又笑道:“那更便当得很,你只和我一同到谢五娘那里去便了,包管她替你把这匹马伺候得好好的。”

泰官闻言,忙道:“那谢五娘,不是那位开酒店的老婆婆吗?她虽然有两个老伙计,对付我这匹马却不太容易咧。”

松筠大笑道:“凭你这样老江湖也一样输了眼咧,你知道那位老婆婆和两位老伙计是谁吗?老实告诉你,她便是当年在嘉定城下力敌李成栋,剑劈满洲三勇士的谢曼华,那两个伙计,一个是行刺豫王未果的神刀一阵风魏思明,一个是做过镇南关总兵的解壮飞,难道连你这匹龙驹都伺候不下来吗?”

泰官牵着那马不由大惊道:“怎么有三位出色人物隐居在此,我一点也不知道咧?”

松筠笑道:“他们本来不求人知,对过去一切又讳莫如深,你怎么会知道?便是我,也因与那解壮飞交成酒友,他又知我是耀沧公的从侄,为了剃发一令当了老道才稍吐行藏,你怎么会知道?”

泰官道:“既如此说,老师父总该也知道了,曾否罗致庵中咧?”

松筠道:“老师父神目如电,人既近在咫尺,怎么能瞒得过他?如今这三位,虽然仍未上香,算不得庵中执事长老,却早成遥为护法的施主咧,只除我们这三五人而外,全不知道而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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