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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三喜大笑道:“我已答应收你做师弟,你为什么还要这等称呼?平白的又客气做什么?你瞧人家何等爽快,还不快些上,我是主人还有事咧。”
那飞天神驼,又把手一拱,左手一把挟着魏承志道:“你别害怕,全有我咧。”
说着,也是右手单臂握绳,却把一只右腿在那绳上一绕,借劲使劲,右手再一拉一松,一下便上去六七尺,再拉着绳子仍是手脚并用,一会儿便也到了崖上,彭天柱不禁右手捏扇把左手大拇指一竖道:“老驼子,你真好俊功夫,一只手挟着一个大活人,一只手能从这条绳子上来,我活了这么大年纪,真还没见过咧。”
飞天神驼放下魏承志正在谦逊,猛听崖上崖下,齐声喝了一声大采。再看时,原来舒三喜,从船头上凭空一下窜起二丈来高,也是单手一握绳子,猛一使劲又飞起丈余,却不再找那绳子,只在崖下峭壁上蹬了一脚,便又窜上来,一路手脚并用,便似一条绝大壁虎,缘壁直上,一直到了崖下丈余,才又单手一握那条绳子翻了上来。相见之下,一面互相见礼,一面称赞不已,舒三喜大笑道:“我不过因为各位外客均已上来,老师父和各位长老又相候已久,所以也跟着上来,只为了图一个快,其实并非卖弄功夫,如论这点末技,不用说在老师父面前决不敢班门弄斧,便有肯堂先生和孤峰上人二位在此,我也不免贻笑大方咧。”
彭天柱蓦然把那把大铁扇一收,向肯堂作了一个揖道:“在老师父面前,我决不敢放肆,请他老人家露一手,闻得老先生内家功夫也到了绝顶,既然这位老叫化子如此说法,你能赏脸,也给我们开开眼界吗?”
肯堂笑道:“我是一个老书生,对于武技纵然略知一二,也不过做一个书剑飘零的幌子而已,诸位都是大行家,你怎么也听起舒兄溢美的话来?”
彭天柱大嚷道:“那不行,你别冤我,老叫化向来不肯轻易服人,你要说没有一手,教出来的门生,还不会那样名动九城,声振江湖咧,我们家里人不说,你要不露上一手、那我在这新来的各位好朋友面前怎么下得去咧?”
肯堂眉头一皱道:“你教我怎样露这一手咧?在诸位老兄弟面前逢场作戏无妨,这里还有外客在此,你不太苦人所难吗?”
彭天柱将脑袋一偏,猛瞅崖下大笑道:“那我不管,你只要也从崖上下去然后再上来便行咧。”
肯堂连连摇头,先看了舒三喜一眼道:“全是你闹出来的,如今遇上这块魔,不依不饶,你看怎么办咧?”
舒三喜大笑迈:“你问我怎么办,我那是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能有这位彭大哥这么一说,又叫作正合鄙意,你老人家瞧着办吧!”
肯堂一看谢魏解裴各人,不由笑道:“好,好,好,你也居然帮着老彭逼起我来,这是存心要我在新朋友面前丢人了。”
说罢,先向崖下略一张望,然后向众人把手一拱道:“这是这位大王爷和老叫化逼出来的,诸位还请谅我,献丑了。”
说罢,蓦就崖边起步,平窜出去,便似轻燕离巢,向湖中飞掠而下,一个头下脚上的架式,又连长衣也未脱,但见罗抉凌空微扬,大袖当风轻举,两只朱履左右分开,一转眼已经下去十丈开外,倏然身子在空中一旋,一个神龙掉尾,趁下降之势,掉转身来,又向崖下一窜,已到那只渔船上面,猛然双足向下一翻,轻轻落在船篷上,只将身子弹了一弹,那身法之美妙轻快,简直将众人看得呆了,连喝彩也忘了,蓦见肯堂站在船上,略一调匀呼吸,又向上—窜,便是二丈开外,左脚一踹右脚面,双手一分一按,又上来丈余,接着,又一提气,仍用辘轳跷功夫,再窜上来七八尺,右手三指一捏那条长绳大笑道:“我说不行,果然要丢人给新朋友看咧。”
说罢一声长啸,声如龙吟,一条右臂也伸得毕直,身子完全悬了空,半晌之后,左手也是三指一捏长绳,猛又向上一窜,上来二丈有余,一连换上三四手,已近崖边,又用左手三指捏着长绳,身子悬向空中半晌才窜上崖来,向众人一拱手道:“书生学艺不过如此,如今老去,更不中用咧。”
众人这才齐声喝彩,新来诸人,更是心服服,众交誉,肯堂一面肃客重入草堂,一面逊谢着,彭天柱不由又把大拇指一翘大笑道:“平日只闻得肯堂先生有一身惊人功夫,但看起来却和一个老学究一般,今天我算是才大开眼界咧。”
接着一抖那把大铁扇道:“以前我也以为你不过因为是读书人,稍微会个三招两式,又因为有亭林先生一衬托,江湖朋友再一捧,所以才声名大得不得了,要照这么一看,如论功夫,却真是我们这一起人里面的顶儿尖儿,不用说满肚子学问,便这一身轻身之术,江湖上已经没有几位能赶上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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