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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泰官道:“肯堂先生倒和你的意思一样,恐怕名分不妥,未免惹人议论。”
翠娘忙道:“阿弥陀佛,这才真是一位知书明理的大儒,要不然,那不反了吗?”
泰官又摇头笑道:“可是老师父却力主其事,反把肯堂先生怪下来咧,所以他才着我到北京去一趟,问一问周路二位的意思。”
翠娘再不容人说话,又笑道:“你就去问也是白费,那路师叔人还不大问外事,我知周师叔素来外圆内方,而且嫉恶如仇,这种事他岂肯答应?说不定年师弟也许就要遭上一顿大大的训戒咧?”
白泰官不由又大笑道:“你又没有猜对,据老师父说,那路兄并没有什么主张,这门姻事,倒有一大半是周兄作成的咧。”
翠娘又一噘嘴道:“我才不相信,你是故意呕我玩咧,周师叔如肯作成此事那才怪,便我师父也不会这样老悖霉咧。”
白泰官正色道:“我焉有骗你之理?不相信,反正明天你们大家全要到太湖去,不会当面再问一下吗?”
鱼老忙道:“你这妮子疯咧,你白叔焉有骗你之理?再说,你为了云师妹的事,便敢公然犯上背后诽谤师父吗?”
翠娘这才把头低下去不再开,白泰官不由好笑,一面向天雄道:“马兄你但放宽心,此事决无关碍,如依老师父之意,已经回书允他咧,只肯堂先生怕外人议沦,未免令那年老弟有损声誉,所以才要再问一问周路两位,其实用意却也是深深惜他,因此老师父还说他偏爱自己的徒弟咧!”
天雄闻言,方才放下一段心事,又道:“那么有关血滴子和此间的事,长公主和肯堂先生又做如何决断咧?”
白泰官笑道:“那也必须向北京去问过周路二位才能决定咧,所以小弟连夜赶回便是为了向马兄索性借此宝马一行,要不然,长途牵延,却来不及咧!”
马天雄不由又一怔道:“长公主既是太阳庵主,对年云二位姻事慎重还有一说,为什么这等大事,也不能当机立断,反而也要到北京去问周路二位咧?”
晚村在旁不禁笑道:“这事既关着匡复大计,自须集思广益,你不听白老弟说教我们这里各人也去吗?那周路二位既然久留北京,所知定较我们详细,进退取舍之际,怎能不问一问他们咧?”
天雄不语,曾静也道:“老师父的话不错,这些事,委实也非慎重不可,虽然机不可失,却也不宜操之过急,否则只差一着,挽回便不太易咧。”
泰官见天雄沉吟似有所思,忙又笑道:“马兄伤势如伺?恕我还未问及呢。”
天雄道:“诸承白兄关切,小弟伤势本来不重,只那毒药厉害,如今余毒既净,只一收便可行动如常了,既是白兄立须北上,那马但借无妨,不过小弟尚有一事,须求足下,不知见诺吗?”
白泰官大笑道:“你那下委的事我已知道,决无不允之理,大家且请全坐下来,既有这等丰盛酒席,我们边吃边谈不好吗?实不相欺,为了此事,小弟去的时候,饿了半日,回来又饿了半日,人是无妨,这肚子却不客气,已经在这里山嚷怪叫咧。”
众人闻言均各大笑就座,泰官接着又向翠娘笑道:“有劳你给我赶紧添付杯箸来,还有这匹马也委实饿了,相烦仍托那酒店喂点料豆,明日还要借重它上路咧。”
翠娘二次起身,一面向后艄取来一付杯箸一面笑道:“白叔为了此事,倒真是不辞劳苦,将来年师弟真要重重的谢你一场才对,不过那马上次爸爸费了不少事才寄顿好了,它服不服我管却未可知咧。”
天雄笑道;“那倒无妨,我自有法子叫它服你调度,不过此马非细料不食,还须有点黄酒,才更显出它的精神,那便一切奉托了。”
说罢,吹起一个胡哨,那马正在饮水,连忙抬起头来,又一路欢跳走向船边,立足不动,天雄接着把手一挥,又笑道:“行咧,只要你不打算骑它远去,洗刷溜汗上料,包管听话。”
翠娘只笑声说:“这畜生倒真是人变的,就这等听话。”
便上岸牵了那马径去,白泰官先举箸大嚼,又灌了两大杯酒,看着天雄笑道:“你放心,这一次我到太湖去,老师父对你那贵友,非常赞许,决无疑你所言不实之理,不过鞑虏中颇有能者,不容不各方打听清楚再定行止,你要托我的,一定是有信要寄给那年老弟,我遵命就是咧。”
天雄正在心中有点犯疑,忽被说穿,连想托致函之事也被猜中,忙道:“白兄真是快人快语,实不相欺,小弟确有惟恐人微言轻,有误大事之意,所以才打算写上一信,托你带去,让他再当面说一下,想不到却全给你猜对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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