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羹尧闻言,想起中凤的话,再一回忆那墓道土室之中的人皮,悬签书明,正是毛月香的,不禁全都明白,连忙一皱眉道:“如此说来,二哥也委实荒唐,此事无论天理国法人情,皆不得辞其咎,这些人又决不可以势夺情缚,而且小弟便正欲相助,也无从着手,你虽求我,却无能为力咧。”

中燕忙又跪下道:“小弟对于此事,也实在内疚神明,本不敢向您冒昧干求,不过家父已到暮年,万一因此受累,我便万死,也难瞑目,所以思维再四,才敢对您一吐衷曲,您只要肯加援手,倒还有一线生机,只怕您不肯担这干系,那小弟只有坐待诛戮了。”

羹尧不由吃了一惊,连忙又扶着他道:“如何为力,二哥不妨明说,你这样一再屈膝,小弟却决不敢当咧。”

中燕又垂泪道:“既承您见允,小弟自当明说此事,如在前些时,便您肯相助,也决无法可想,但如今确有可救小弟父子之处,这您却推辞不得咧。”

羹尧愈加狐疑道:“我这人说话极其爽直,也向无更改,适才已经说过,二哥如果不使我为难,自当尽力,但你教小弟究竟如何相助咧?”

中燕忙道:“您不是已经派了那马天雄到江南去了?如今解救小弟之策便在他身上咧。”

羹尧摇头道:“那是王爷的意思,他如今已经出事,被人打伤,王爷和我便全因此事正在踌躇,难道他与你这事也有关联吗?”

中燕道:“马兄彼此素极相知,他怎么得与此事有关,不过我听说,他此番南去,已与江南诸位大侠见面,尤其是那了因大师乃群侠之首,如能得他一言,小弟父子或可苟延残喘,还望去上一信,转托设法缓颊才好。”

羹尧略一沉吟道:“二哥怎么会知道马天雄此番南下,已和江南诸侠相见呢?”

中燕道:“有关马天雄南去受伤之事,王爷已对家父详细道及,所以小弟才知道。”

说着又道:“小弟原不值得年爷出此大力,还望看在家父和舍妹份上,救我一救,这事您却无论如何推辞不得咧。”

羹尧忙道:“那马天雄虽与小弟一见如故,彼此可以相信,但他与江南诸侠并无深交,而且二哥此事,未免教人启齿不得,小弟虽有信去,也未见得便能有效,何况王爷着他去,原意本在联络江南诸侠,如果一上来,便以此事相求,岂不被诸侠看轻有误王爷大事,这事小弟却做不得主咧。”

中燕不由默然,半晌又道:“果如年爷所言,那小弟只有瞑目待死了。”

羹尧又沉吟半晌道:“二哥不必见怪,此事实在不免令小弟为难而与二哥无益,而且江南来往数千里,对二哥欲得而甘心的人,既在京中将那妇人架去,又致信于你,显见必仍在京城之中无疑,便有信去,江南诸侠纵当代为缓颊,恐怕也缓不济急,却于事无补咧,你最好还是另做打算才好!”

中燕又凄然道:“小弟也知道远水不能救近火,但舍此更换别法,如系寻常江湖人物,还可一拼,无如那些对头,却全是绝顶人物,慢说是小弟,便是家父也未必便能相抗,这还有什么可言?”

羹尧道:“那么,二哥在云家堡开山立业已经二三年,这些人为什么不寻上门去,直等今日才来找您咧。”

中燕道:“这是因为那贱妇毛月香,一经出事说明庄主被刺,便被小弟藏了起来,事无佐证,那些在场宾客,又均非家父之敌,当时彼此势均力敌,所以未敢即行用武,二则那云家堡周围数十里,均属寒舍势力所及,外人要想进去,也实非容易,如今这事已由江南诸侠和武当一派人物出场,可难说了,家父原意这京城之中,乃天子脚下,那些对头也许不会公然见逼,却谁又料到,仍然出事咧。”

羹尧不由一怔道:“二哥说了半天尚未言明,到底那送包裹写信给你的是谁咧?难道以老山主那等功力,也不能抵御吗?”

中燕长叹一声道:“如系平常人物,慢说是家父,便小弟也还可以一拼,唯独此人武功已臻化境,极少敌手,而且机智绝伦,令人防不胜防,便我父子兄妹合力,能抵上一阵,但对头之中,能手极多,如果再引上几个出来,那便糟了。”

说罢又道:“如论此人,还算是您的师叔咧!他便是那江南群侠当中的云龙三现周浔,你道小弟能是对手吗?”

羹尧不禁又默然半晌道:“这事老山主知道吗?”

中燕道:“截止目前,小弟尚未敢禀明,不过此事决难隐瞒,小弟所以向年爷求救,便是为了免使他老人家受惊生气,还望您能于万难之中加以援手才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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