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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贝勒忙点头。
“贝勒爷,你没有骗我吧?”
贾姑娘也知道这话问得可笑,这是什么事,怎么能骗人,可是她还是问了。
“没有,这种事怎么能骗您,又怎么敢……”
贾姑娘突然哭了:“这怎么会,这怎么会……”
她砰然跪下地,往外磕头:“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嘴里这么说,她心里分外想着一个人,她以为也该谢这个人。
其实,也不能说不对,要不是这个人,玉贝勒绝不可能有今天。
玉贝勒很感动,他从贾姑娘那儿体会到,贾姑娘为他的心,他上前扶起了贾姑娘,两眼也涌了泪。
贾姑娘站起来,流着泪望着他:“怎么会,怎么会……”
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也想不透。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不,我知道,皇上仁德,宽怀大度……”
“恐怕也因为贝勒爷你是个可用的大才。”
玉贝勒没说话,没敢说什么,他真跟以前不一样了,收敛了,谨慎了。
“不管怎么说,这是你一个机会,想都不敢想的一个机会,可要好好把握。”
“我知道。”
说着,贾姑娘又哭了。
玉贝勒忽然吸了一气:“贾姑娘,还有件事儿……”
贾姑娘泪眼望玉贝勒:“还有什么事儿?”
“说起来,也算件喜事儿。”
贾姑娘脸上有了惊喜神色:“还有喜事儿?”
玉贝勒缓缓道:“皇上做主,把纪翠许给了那个李豪。”
贾姑娘一怔,而且是猛一怔,这消息,对她来说,未必新鲜,可是她没想到皇上会做这个主。
可是,很快的她就定过了神:“皇上当面告诉你的?”
玉贝勒点了点头。
“既然是皇上做主,恐怕事已成了定局,别人也说不上话了。”
“应该是了。”
“皇上就不顾虑皇律跟家法?”
“皇上说,他召见过纪翠,纪翠愿意放弃一切,甘为庶民,这就好办多了。”
“格格真有决心。”
“皇上也说,李豪是西郊李家后人,也不会辱没‘肃王府’,委屈纪翠。”
贾姑娘沉默了一下:“贝勒爷你觉得怎么样?”
“就像刚才您说的,既然是皇上做主,别人还能说什么,又敢说什么?”
“这是在家里,只贝勒爷跟我,说说何妨!”
玉贝勒沉默了一下:“我觉得像是挨了一耳光。”
“怎么说?”
“我败了,‘肃王府’垮了,就因为他,到头来我还得把妹妹嫁给他。”
贾姑娘心头为之震动,她知道,玉贝勒对那位李诗,丝毫没有感恩的心,反之,倒有点怨恨,当然,那是因为玉贝勒他不知道那这李诗是他的一母同胞亲兄长。也不知道他能侥幸保命,全是那位李诗的力保,可是,贾姑娘她偏偏不能把这两件事告诉玉贝勒,因为那么一来,玉贝勒的荣华富贵就完了,她多年的心血,她的牺牲,也都付诸东流。
她只有这么问:“贝勒爷是这么想么?”
玉贝勒没答,也问了一句:“难道贾姑娘不这么想么?”
这还真让贾姑娘难以回答。
当玉贝勒败了,“肃王府”垮了的时候,她也恨那个李豪,但当她知道那个李豪就是玉贝勒的亲兄长诗儿的时候,她矛盾了,而当她知道李诗保住了“肃王府”,保住了玉贝勒的时候,她不但没有了恨,反而心生感激,心生愧疚,在这种情形下,她又怎么会反对纪翠嫁给李诗!其实,她自己知道,玉贝勒无权赞成,或是反对,她更无权。
但是,她不能告诉玉贝勒,更不能明显的跟玉贝勒唱反调,只因为她不能告诉玉贝勒真相。
她只有这么说:“算了,格格自己愿意,又是皇上做的主,别人还能说什么。”
“就像您说的,这是在家,又只有您跟我,说说何妨?”
没想到玉贝勒会拿她的话,跟她这么说,她现在简直有点后悔,非要问玉贝勒的看法了。
她也是只有这么说:“贝勒爷,咱们已经受过一次很大的教训了,能保住眼前的一切,简直就是异数,咱们只该有感恩之心,而且,真说起来,西郊李家后人并不坏,他个人跟咱们也没有什么仇怨,他纯是为皇家,何况马上就要成为亲家了,彼此间不宜再有仇恨存在。”
她真是只有这么说。
玉贝勒沉默了一下,微点头:“也只有这么样了,好吧,我听您的。”
他嘴上说听贾姑娘的,其实贾姑娘知道,他心里未必真愿意,从小带大,她还能不了解他玉贝勒。
她的人往下沉,心里也蒙上了一片阴影,她想,只有在适当的时机,再想办法化解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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