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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脸色又变,不敢动了,抬起的手缓缓垂了下去。
姑娘微一笑:“算你知机,不然你喉头非添个洞不可,时候不早了,我们姐弟要睡了,你可请了。”
黑衣客一声没吭,转身出去了,走得飞快。
小伙子闪身跟到门边外望,姑娘道:“走了,他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脸,躲起来了。”
小伙子关上门,转过身:“您为什么不撂倒他呢?”
“因为他那个主子是汉人,跟咱们也不是仇敌。”
“您是说……”
“你没看见他那块腰牌上,那颗虎头下的四个字。”
“没有,我没那么好眼力,那四个字是……”
“‘平西王府’!”
小伙子神情一震,脱叫道:“吴三桂!”
“小声点儿。”
小伙子忙压低了话声:“他唬咱们。”
“没想到让我看见那四个字了。”
“吴三桂‘平西王府’的人,怎么会在这儿出现,还打听满虏皇上的行踪?”
“这就耐人寻味,值得人重视了。”
“您是说……”
“吴三桂早就有不寻常的举动了。”
“您是指……”
“福临死的时候,吴三桂拥兵入临,前躯进入京畿时,人马塞途,居民走匿,他们的朝臣怕他有变,命他在京城外张幕设奠,吴三桂哭灵成礼以后走了。”
“这事我知道。”
“再加上眼前这件事,越发可以证明,他居心叵测,只是他‘平西王府’消息太迟钝了,他们的皇上都已经回京了,他的人才到。”
“吴三桂不是把他的大儿子吴应熊留在了京里么?”
“不错,吴三桂把大儿子留为人质,就是为安满虏朝臣的心,而且他这个儿子,一直住在京里,真可以说是朝政巨网,无所不悉。”
“那吴三桂还怎么敢,又怎么会变……”
“怎么不会,像他派人上‘五台’来,除了你我赶巧碰上了,别人谁知道,一旦掌握住满虏的皇帝,谁又敢动他的儿子?”
“天!吴三桂都封了亲王,又拥兵,还不知足?”
“不能这么说,有这么一个想变,对咱们来说,总是好的。”
“所以您才让他走了?”
“对了。”
“可不知道他会不会放过咱们!”
“咱们看穿了他,事关重大,九成九他会杀咱们灭!”
小伙子双眉——扬:“那……”
“只他一个,他动不了咱们,万一再有人来,告诉他们咱们的身份,他们应该就不怕咱们泄密了。”
“他们还会再有人来么?”
“这是何等紧要大事,这么样一个人能干什么,要是我没有料错,这一个应该是前站,主要人物随后就到。”
小伙子“呃!”了一声。
“时候不早了,睡吧!”
真说起来,天色并没有很晚,可是人在山里,又是在佛门清修地,实在没什么事,不早睡觉干什么?”
说睡觉,怎么睡?姑娘和衣睡炕上,小伙子和衣打地铺,这那像姐弟?睡是睡了,姑娘跟小伙子都相当惊醒,不管有什么动静,都绝瞒不过姑娘,不过,这一夜并没有任何动静。
第二天一早起来,智圆送来了茶水。
“师父这么早?”小伙子问。
“我们早就起来了,出家人,那有晚起的?”
“有劳师父了。”姑娘道。
“好说,贫僧的份内事。”智圆道:“两位睡的好么?”
“我们睡得很好。”
“那还好,有的施主睡不惯,夜夜睡不着……”
顿了顿,道:“等一会儿就给两位送早斋来,用过早斋以后,贫僧再陪两位到处看看。
当然,他这是因为昨天陪姑娘跟小伙子,连‘大雄宝殿’都没看完。
“不急。”姑娘道:“等师父没事再说。”
“贫僧的职责,本就是接待各方来的施主。”
“来宝刹的人少还好,像这两天,两边客房也不过我们三个人……”
“不止你们三位了。”智圆截道:“昨天夜里又来了四位,都是东客房那位施主的朋友。”
小伙子忙望姑娘,姑娘像个没事人儿:“那师父就够忙的了,吃过早斋不急着引导我们各处游览,我们会出去走走去。”
姑娘既然这么说了,智圆也没有再说什么,走了。
智圆一走,小伙子忙道:“您真是料事如神,到了。”
“前后来了五个,可见他们想要干什么了。”
“可惜来迟了一步。”
“不能说可惜,应该为他们庆幸,不然碰上李公子,他们非倒大霉不可。”
“待会儿咱们真要出去走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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