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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老偏着头,正在踌躇,泰官也道:“老将军须知目前我们只可斗智,却还没有到用兵的时候,如果不设法,鼓动鞑虏内变,今非昔比,一成一旅之师却难敌天下之众例。”
鱼老不由长叹一声道:“大好河山轻易弃却,如今打算逆取,主客之势已易,自然为难,我听你们的话便了,但我倔强一生,无论如何,这晚节却决不可失。”
说罢,不由流下几点英雄泪来,众人连忙劝慰,不提。
在另一方面,那曹寅自翠娘走后,忙又从屏后转出向曹姨太太道:“如依方才情形而论,这丫头已有几分活动,今后你还宜多从侧面着力才好。须知目前我们已经输了那马天雄一着,如能将这丫头父女弄到十四王府去,还可挽回一二分颜面,否则不但雍王之路已断,便十四王爷也必见怪,皇上再一降罪,那这江南也许便待不下去咧。”
曹姨太太笑道:“您要我帮忙也不难,快拿来呀,否则我却犯不着费那么大的力咧。”
曹寅道:“方才我不已经允过你吗?等一回南京去,我决定替你再买上几件首饰,以酬今日之劳便了。”
曹姨太太道:“那么这丫头你又送她什么咧?我看这样儿已有几分算成功,你要送还得快一点,不然人家一走,你还能赶到北京去再送礼吗?”
曹寅又一偏着脑袋,摸着下颔道:“送她的东西用不着买,这些珠宝金玉更用不着,少时我便差人赶到南京去取,她看见一定高兴无疑。”
曹姨太太睁着一双妙目道:“是太太的那一串珍珠手串吗?这东西拿来送别人却太可惜了咧。”
曹寅笑道:“我已说过,这些珠宝金玉之属,决不足以动其心咧,何至再拿这东西出来?你先别问,明天午后,你便直接到她船上下轿,却不必差人先行通报,免得他们又挡驾,如能再将那老海盗的妻妾联络好了,这事便更有望咧,不过你却不必急急向那丫头讨回信,否则便反又不好咧。”
曹姨太太道:“这又是什么道理?你不是心里很急,巴不得她立即答应吗?怎么明天去,反不向她讨回信咧?”
曹寅又笑道:“这个道理,决非你所能知道,你只照我的话去做便了。”
说着又道:“那李大奶奶伤势如何?我们去看看如何?”
曹姨太太抿嘴一笑道:“我知道您忍不住,非去看一下不可,既如此说,我陪您去一趟就是咧。”
说着,两人一同前往前进跨院李元豹夫妇所居房间而来,才到那院落外面,便听林琼仙在娇笑道:“这丫头手底下委实真可以,便这点内功潜力也着实惊人,她只在我肘下一托,这肩胛便又脱了臼,下次你可别替我再乱出主意咧,我看你我要报这仇,那是今生休想了。”
又听李元豹鼻子里哼了一声道:“此仇焉有不报之理,迟早我总要想个法子,让她替武当少林两派丢个大脸,不信你走着瞧。”
接着又听一阵吃吃笑道:“你别吹着玩,凭你那两手狗儿刨能近得了人家吗?我才不相信咧。只靠我那义母有什么用?”
曹姨太太为人本来促狭,又和他夫妇素来不拘形迹,放浪惯了,忙把脚步放低了,就窗隙向里一望,只见李元豹斜欠着身子,坐在一张椅子上,却把林琼仙挽在怀中,脸对脸儿说着话,不由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方才我看你那样愁眉苦脸的,倒吓了我一大跳,总以为你已经受了重伤,谁知现在两儿却在这里有说有笑的,这不是存心要吓唬我吗?”
那林琼仙一听,连忙从李元豹身上,跳了起来,一撩头发道:“那丫头走了吗?我不是吓唬你,委实受伤不轻,幸而我们这一位素精推拿卸骨之法,把这条胳膊凑了上去,又用推血过宫之法,才算复了原,这一来更把她恨透了咧。”
接着走进窗前向外一看,一见曹寅也跟在后面,不由又脸上一红道:“原来大人也来咧,快请进来坐吧。”
李元豹一听,忙从房中迎了出来,曹寅笑道:“大嫂没有怎么吧,那鱼翠娘已经走了,你既不愿和她多说什么,现在也该出来咧。”
李元豹一面肃客入室,一面笑道:“谢谢大人,她虽然又受有内伤,但已经治愈,现在却已无妨,不过卑职的事还望成全,否则两位王爷这一赌上气,大人也许无碍,卑职却难说咧。”
曹寅道:“现在倒不一定怕雍王爷见罪,讨厌的是我们一切全落在那马天雄的后面,怕只怕十四王爷也怪下来,那便难说了。”
林琼仙也从房中走了出来道:“这位十四王爷如果对我们也怪了下来,他便没有良心咧,我们为了他,真是九死一生,便不说给点好处,还能乱怪人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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