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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题连忙把头一点道:“老夫子言之有理,我们本要前去探听虚实,这一来正好双管齐下咧。”
说着便向桂香道:“你且稍待,等我们见过来人,再去不迟。”
说罢即站起身来,向小来顺儿道:“你快去请年二爷在前厅稍坐,我和程师爷就来。”
小来顺儿答应了一声是,转身便向外面赶去,这里允题和程子云也向前厅走着,出了院落门,程子云又悄声道:“少时那年小子如有为雍王缓颊之处,王爷只看俺眼色行事,却不可过份容易答应咧。”
允题又点着头,一同到了前厅,先在屏后一望,只见羹尧一身便衣,那上首客位上却坐着一个剑眉虎目的精悍丈夫,看去不过三十开外,头戴瓜皮小帽,身上穿着一件玄色湖绉夹袍,上罩玄色贡缎马褂,便似一位镖行朋友一般,程子云越发疑惑是一个冒充字号的人物,连忙一扯允题悄声道:“王爷且慢出去,俺所料已经十有八九不错咧,您且瞧俺露一手,等俺用咳嗽为号再出去不迟,今晚俺敢说那年小子十有八九要出丑咧。”
说着大踏步走出屏外,先一捋虬髯哈哈大笑道:“年兄,您怎么夤夜之间,携了江南大侠来访,王爷已回到后面去,却未免慢客咧。”
接着向二人把手一拱道:“俺程子云从未入京以前,便久闻江南大侠之名,早就打算设法一见,只因各位侠踪靡定,便似海上仙山一般,大抵可望不可即,才未奉访,却想不到白大侠竟应雍邸之邀,也到京尘十丈之中前来走走,更蒙枉驾到这十四王府来看望,这却真是缘份匪浅咧。”
接着便见羹尧和白泰官二人也站起来,各自拱着手,首先是羹尧笑道:“程兄见教得极是,本来这位白大侠征尘甫卸,决无夤夜来打扰王爷之理,便小弟也绝无如此荒唐,不过这其间却有一件大事干碍着王爷,小弟虽然与雍邸辱在姻妊,却蒙王爷一再相邀,在这边府里也任一份差事,才不得不赶着来下,既来见王爷,您是王爷的惟一智囊,自又不得不一并求教,要不然,程兄能不见怪吗?”
接着大笑道:“白大侠,这位便是十四王府的上宾,程子云老夫子,他是有名的东鲁狂生,文学武功全是绝顶人物,但平生放浪不羁,决不为小节所拘,少时您如有话不妨实说,程兄绝不会见怪咧。”
接着又向程子云道:“程兄既然对白大侠慕名已久,彼此全可以算得是神交,却无用小弟再为详介了。”
程子云闻言不由微怔,接着又笑道:“俺就知道这其中必有误会,其实令亲雍王爷与这里王爷,本来就是同母弟兄,前此又经年兄与俺说好,彼此至为融洽,还有什么说不来的?
这连日来并非王爷对雍王爷有什么过不去,便在皇上面前说什么,委实江南来信,全说江南诸侠心怀故国,颇有不臣之心,为臣子者,岂可欺君罔上,既白大侠真能到京,这些谣诼,便也不攻自破咧。”
泰官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久闻东鲁狂生,天生奇士,伉爽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白某虽以技击浪得虚名,却决不敢当大侠之称。便江南诸友,间有生当鼎革之前,见夫黍离麦秀,自不免有兴亡之感、故国之思,但天下既定,却决无不臣之心,此不特白某可保,即江南人士,亦所周知。王爷虽以风闻入奏,重劳皇上圣虑,但却决非一介草民之所敢当,所以一经入京,便向雍王府报到,再来向十四王爷请罪,程兄既为此间上宾,区区微忱,尚乞先容才好。”
说着,值厅仆从已经献上茶来,程子云连忙取过一碗,双手各用拇食两指捏着那盖碗下面铜茶船笑道:“白大侠不必客套,且请入座用茶,再为详谈,小弟少时自当呈明王爷,这是非真伪便不难大白咧。”
泰官一接,那茶船却似生了根一般,却接不过来,不由心中暗笑,但表面绝不动声色,只微笑道:“那白某就太感谢了。”
说着手下也稍微用了二成潜力,程子云只觉四指一麻,那盏茶连茶船便到了泰官手中,最妙的是那茶连动全未动,半点争夺之形全没有看出来,泰官接过之后,手微微一拱便从容坐下,将那盏茶放在身旁花梨茶几上,有意无意之间,轻轻一按,那只茶船便深深陷入几中。程子云一眼望见不由心中大吃一惊,连忙又向羹尧一拱手道:“年兄,我们是忝在同事,恕不客套咧。”
接着也就主位的下首椅子上坐了下来,红着脸看着泰官道:“白大侠想是从京来的,这长途跋涉也就不易,但不知何日启程能见告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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