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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向鲍玉道:“鲍朋友,可不是我们一样朋友两样看待,一来是你在江湖上的声名难和毕五爷相提并论,二来你作事说话也忒欠光明磊落,所以不得委屈一二。”

说着又向毕五一拱手道:“在下周再兴,从小便贴身伺候我们二爷,因此也偷学了个三招两式,方才多多得罪,还请当面恕过。”

毕五一看,正是方才用八卦掌缠牢自己的少年,却想不到竟是一个长随,不由又暗吃一惊道:“周爷不必客气,你和这位马爷的功夫,我全已领教,今天我是认栽了。”

周再兴笑道:“五爷那是因为一时受了这小鬼欺蒙,误以为自己身中毒箭,因此在下才勉强敌住,如论真实功夫那岂是您的对手,您说这话不令小的更加惭愧吗?”

说着又向鲍玉道:“鲍朋友,我知道你曾在十四王府住过些时,闻得那李飞龙夫妇,在那府里全算是红人,你和毕五爷曾见过面吗?”

鲍玉初拟一入十四王府,那张桂香必能稍续旧好,却没想到,桂香虽然暗中稍假词色,等把底细探去,就不再理他,连李飞龙有时也大刺刺的,呼来喝去,早把二人恨得牙痒,却不知毕五昔日和这位女弟子也有一手,经周再兴一提忙又呜噜着道:“这小娼妇现在爬上高枝儿去,算是十四王爷占着的福晋,哪里还记得毕五爷,便李飞龙那小子也因为那小娼妇把十四王爷伺候好了,眼睛里哪还有旧朋友和师伯叔,要不然五爷虽不便去,我却也提过两三次,他夫妇也该出来请安磕头才是,他两个却托言十四王爷不让出来,反着我在五爷面前别提咧。”

毕五闻言不由心下更外难过,忙道:“周爷,别说这个,只大人能不究既往,放我毕五好好走开,不但决无再来找场之理,便对这位马爷也前嫌一笔勾销,此番离开此地,我便向嵩山少室,去寻铁樵大师请罪,只能容我重返师门,便当削发入山,不再出来咧。”

天雄连忙拱手道:“五爷如能如此,便是大彻大悟,马某适才冒犯,还请当面恕罪。”

毕五忙也一拱手道:“毕某方才自不量力,一切已在马爷包容之中,怎反如此说法,老实说,你方才那缅刀,在削折我那刀之后,只再紧上一招,我便完咧,行家动手点到为止,我却不会那么没眼色咧。”

说着,又向天雄和周再兴道:“既承大人不究,还请将这位鲍朋友也放开,容我二人一同叩谢如何?”

周再兴笑了一笑道:“这个,五爷不须吩咐得,方才我们二爷已经说明,只对五爷把话说明,这位鲍朋友便可带走,不过二爷说,五爷此番既然所谋未成,自不便再回北京城去,如果有意随我们到四川去逛一趟,不妨稍歇上两天,一同上路,如有未便,他也决不勉强,只这位鲍朋友能走,此刻便可他去,五爷意下如何?”

毕五慨然道:“大人盛意,虽然教我感激,但我方才已经说过,此去必当向铁樵大师请罪,削发为僧,还请禀明,容我叩谢,便当他去了。”

周再兴忙将鲍玉两手解开,一面笑道:“朋友,并不是我不放心你,你可比不得毕五爷,我们得把话也说明,要是打算仗着那些下流玩艺再来闹鬼,那可没有这么便宜咧。”

说罢,便转身出去,不一会便笑吟吟的,托着两封银子进来笑道:“二爷本想屈留毕五爷多叙些时,既五爷要走,他不便强留,这里有二封银子,权送两位作为路费,他因伤患在身,恕不送了。”

毕五力拒道:“小人承蒙大人不究冒犯之罪已是感激,这银子却万不敢领。”

说着又向鲍玉喝道:“人家已经放了我们咧,你还不起来告辞,打算等轿子来抬你吗?”

那鲍玉连忙撑了起来,含糊着道:“我损了一只招子,头也破了,门牙和舌头又被那位奶奶捣伤,五爷你扶我一把行不行。”

毕五且不理他,把拳向各人一抱便道:“既是大人不再赏见,那我告辞咧。”

说着,猛一转身,一把挟了鲍玉道:“你别装蒜,再给老子丢人,我带你走便了。”

说罢,便待出房,天雄忙道:“五爷且请慢走,容我命店家开门,如须牲,我们也不妨匀出一匹奉赠。”

毕五一看天色便道:“外面已过四鼓,正是客人上路之时,只出店门便有牲可雇,诸承盛意,我是感激不尽,只嘱店东开门容我出去便行了。”

天雄忙命人唤来小二,吩咐开门送客,那店家因和天雄认识,并已得知羹尧是赴任学政大人和雍王乃系至戚至亲,所以虽然出事,只悄悄的问了一声,并未张扬,此刻闻命,连忙开店放行,天雄送出店门方才回来,禀明羹尧,一面又问伤势如何?羹尧笑道:“如今疼痛虽然未已,但内伤既已吊出,大概可以无妨了,不过那厮知我未死,也许还有骚扰亦未可知,马兄和周罗诸位,还请多为留心才好,天明以后,可再命人打听,说不得我们在此地又须多住上几天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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