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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香忙道:“我便住在对面房里,恩师请随我来便了。”

说罢便向羹尧中凤告辞,将五娘请入西间,又拜了下去,五娘扶着笑道:“适才已经拜过,无须再如此,我先传你本门吐纳功夫和导引要诀便了。”

说着,一面密传要诀,又用推血过宫之法,将那一运岔的真气复元,一面愀然道:

“我本烟花贱质,自幼即身陷娼门,幸而得遇恩师,授以本门心法,和武技剑诀,虽然游戏风尘,此身尚保清白,这十年来只有情关难勘,和始终未忘报国,如今昔年旧侣,业已先我西归,所剩下的,只差未见日月重光,其他人间恩怨,久已与我无关,但我那恩师,因系辽东人氏,曾有遗命,一旦王师北指,收复故土,必须设灵祭告,如今却想不到我已鸡皮鹤发,这大好河山还在满人手中,眼见此愿,已是难偿,你既传我这点末技,他日还须代了此愿才好。”

小香忙道:“恩师放心,弟子身世也极惨痛,此番随年二爷和云姐西行,便也打算一省祖宗邱墓,并谋驱除鞑虏,复我河山,既师祖有此遗言,他日得偿夙愿必随恩师之后设灵祭告,以慰她老人家在天之灵。”

五娘慨然道:“你那身世我已略知一二,老实说,不因为你是这样一个出身,资质心地又均极可取,我还不急急收你这么一个徒弟咧。”

接着又道:“你知道这西行不易,来日大难吗?”

小香悄声道:“难道恩师已经得讯,除那侯威之外,还另有能手不成?”

五娘道:“侯威和那毕五不过算是第一批而已,如今那几个鞑王对年二公子全看成雍王允祯的左右手,深知此番入川必有布置,以为夺嫡张本,纷纷派出人来,沿途邀截,如果得手便作盗劫被戕具报咧。”

小香道:“这个弟子已经知道,昨夜那毕五便说奉了八王允搪之命而来,恩师怎么会知道,是另外还有消息吗?”

五娘道:“你先别嚷,我也是前几天无意中,在邯郸一家旅店之内听见两个江湖女人互相谈说才知道,不但八王六王派了人出来,便连十四王爷也派有人跟了下来,除秦岭群贼而外,竟还打算激动天山派出面为难,此外又四出约人,秦岭群贼无妨,那天山派却难缠,何况此外又不知道他们约的是谁咧。”

接着又道:“目前那年二公子还不宜多劳,你且先别提,最好等天黑以后再告诉他,方可无碍。”

说罢便令盘膝趺坐行功不提。在另一方面,羹尧服药之后,到了薄暮,除了伤处仍然一片青紫而外,果然行动自如精神也好得多,那北京城里,却赶下两起人来,这第一起是何松林,一身劲装活像一个镖行趟子手,一进店门闻得中途出事,羹尧受伤,便大惊失色,直趋东跨院求见,匆匆一问经过,不由顿足道:“周师叔正因闻得各鞑王有派人暗中行刺消息,诚恐侯威老贼鬼手阴毒,贤弟疏于防范,特命我连夜赶来送信,却想不到你已遭毒手,如非马师妹随行,又有谢老前辈在此,那便真险得很,如今事虽过去,但允祀允搪兄弟贼心不死,前途还难免有伏击,你还须格外当心才好。”

羹尧正问详细情形,接着张杰也奉雍王和云霄之命飞马赶来,并携了雍王一封长函投递,羹尧一看,除诸王所派出的人竟有四五起之多,最奇的是侯威毕五竟是最后一起,前数起全未露面,方一沉吟,那张杰又请安道:“除王爷亲笔书信而外,那李大奶奶也有信给姑爷和姑奶奶,这是由李大姑娘面交小人的。”

说着又掏出一张油纸包好的信件呈上,这时不但中凤和小香全在场,便天雄和周再兴也都在一旁,羹尧再看那信,除问候而外,却说明程子云也在羹尧动身之后匹马出京,虽然不知何往,但事前曾向六八两王府商谈,并说近日因为翠娘一去不归,辞行之际又故意在权贵之前露出行藏,程子云对自己更加起疑,所做诸事竟避不与闻,一切还望加意防范,以免暗算等语,不由笑道:“照这么一说,那嵩山毕五的话又靠不住了。”

天雄忙道:“昨夜我原说过,这厮品格不高,您怎么竟会信之不疑,须知他虽说得极其光棍,却未必尽然咧,既有程子云从中作祟,我猜这一切布置也许就是那怪物主谋亦未可知。”

张杰又向中凤道:“姑奶奶对我们在这一带的人还须切实整顿一下才好,这次事情出在我们自己家门已是丢人,他们事前事后竟一点也查不出头绪来,显见老少几位山主和您一走,简直吃粮不管事咧,方才小人已经问过他们,姑老爷和您虽然已经严饬查明来的贼人下落,他们却一无所知,还要这些人有什么用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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