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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雄忙道:“那单镖头是单名一个辰字,外号飞天神吼的吗?”

伙计点头道:“正是这位,您认识吗?”

天雄道:“既是他在此地,那我去看他便了。”

正说着,只听院落里大笑道:“马兄不须累步,小弟在此已经恭候两天了。”

说着只见一个身穿二蓝绸衫裤、三十来岁的伟丈夫已到檐下,一面拱着手一面又道:

“马兄多辛苦了,大人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着衙门办差打公馆,倒自己落店住宿,如非无心巧遇,只向县衙方面打听,那还几乎误事咧。”

天雄连忙让进上房明间落座,一面笑道:“单兄难道不知他的脾气吗?他虽然是一位贵公子出身,又是奉旨出京的学政,却最恶官场习气,这一路上除世交同年不得不拜而外,其余几乎全未惊动,却不特此地为然,他怎么肯闹这个排场。”

单辰低声道:“不是为了闹排场,如今秦岭群贼已经将这条路上全安上了暗桩,不但打算行刺,并且决定连随行各人全一个不留。我是昨日得讯,偏偏方师兄又往兰州未归,我们人手委实太少,等年老弟来,大家还须妥慎商量才好,这些贼人什么下流手段全使得出来,却不可大意咧。”

第十五章钱 大 令

天雄连忙屏退伙计,又命费虎飞马迎报,一面笑道:“这还用你说,如论秦岭群贼,我们一路上已经出了四五次事,双峰还受了一次重伤,便今日还有两起人拦路行刺,并且已经拿获二人咧。”

单辰失惊道:“他在邢台受伤我已知道,今天又有什么人行刺,拿住两个什么人,你快告诉我。”

天雄忙将情形一说,单辰顿足道:“我也才在京中赶回,初料他们就要动手,也非过宝鸡不可,所以在这里打听你们行程,却没料到竟在未到宝鸡之前便出了事。”

接着又道:“如单论秦岭群贼等,有你们这几位或许可以对付,不过他们现在一面挑动了天山派,一面又有几个鞑王撑腰,闹成了当官强盗,这却不好办。方才我怪年师弟没有通知县衙门打公馆,便也为了这个,须知此间县官钱星仲便是允祀门下,北京城里已有好几次人下来,全住在县衙门里,如果由他觅定公馆,那来的人便多好多顾忌,也许不敢明目张胆动手,否则便更无忌惮了。”

说罢又笑道:“那卞太婆在秦岭群贼之中,也算有数的能手,一时有多臂大力夜叉婆之称,想不到她仗以成名的暗器和铁拐竟败在你们手中,便那黄蜂洪五和余媚珠也全是晚出能手,一上来便输了锐气,这以后也许要好得多,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座店虽然可靠,还须多加防范才好。”

天雄见他虽然关切,却没有锐身急难的话,不由心中微恼,暗想:“谁不知道小心防范,却要你来说。”忙道:“诸承单兄指点,少时年双峰一到,小弟必当言明,老实说,我们这一趟是明知山有虎,故作采樵人,便再是龙潭虎穴,也必须一闯,却已无法改道咧。”

单辰见他面带不豫之色,又笑道:“论理小弟与方师兄,应该拔刀相助才对,不过这一带均属秦岭势力所及,弟等既然吃了这一碗镖行饭,便无法过份得罪,所以不便十分出面,只可暗中助力,还望见谅才好。”

天雄不由大笑道:“如论单兄这镖行生意,本来是三分武艺,七分交情,小弟岂有不知之理,您但请放心,不但小弟不敢相强,便年双峰自己来也决无不情之请,彼此全忝在复明堂上过香,却无须客套咧。”

单辰又低声道:“马兄说话还请仔细,这店中人杂,有些话却不便多说咧。”

天雄越发厌恶,暗想以了因大师门下弟子,怎这等胆小怕事,早知你这等脓包,真连动问也不必了。忙又一笑道:“小弟因为适值这上房无人,才敢这等说法,既如此说以后遵示便了。”

单辰又低声道:“但能如此方好,否则一旦泄露,这却非同小可咧。”

说着,把手一拱道:“马兄初到必须稍为歇一会,小弟先行别过,少时等年师弟来再见。”

便自出屋而去,天雄心下愈加不快,忙将那店房详细看了一下,只见正房一连五进,东西跨院之外,西边还有一个极大院落,四面房屋,中间歇着车马驮子,等从那院落回到上房,经过西边跨院。再看单辰所居,却是一间东边紧靠上房的耳房,人已出去,心下不由更加狐疑,又匆匆赶到店外正在向街上眺望着已是万家灯火,来往旅客也纷纷落店,车马人声,只喧嚷成一片,一会儿,费虎引着羹尧等人也到,一同到上房落座之后,天雄便将单辰的态度和所言说了,羹尧略一沉吟道:“这也难怪,他们吃这碗镖行饭的,不是万不得已,焉有轻易得罪附近绿林朋友,多树强敌之理,不过那钱令既是允祀门下,自与秦岭群贼沆瀣一气,这洪五和余媚珠男女二贼却做如何处置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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