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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犹未完,那闻道玄已经先开道:“二位老前辈不必因此便伤和气,这赌却决打不得,这小鬼既系卢老前辈贵友遣来,不妨先令回去复命,一切还望看在我那侄儿份上。”
那孟三婆婆也竭力扯着那卞太婆道:“卢老前辈乃系大家请来,无论胜负谁属,这个赌决打不得。”
其余各人又纷纷劝说,这才将两人扯开,卞太婆因为孟三婆婆又附耳说了几句,也低头不语,算是勉强将这一场过节按了下去,卢十九娘一面令费虎回去,一面向那孩子道:“你哥哥既然同来,为何不下来见我,其余还有何人?还不快说吗?”
正说着,那大的一个孩子已和二罗由房上跳了下来,那大孩子首先叩头笑道:“孙儿本早想下来替你老人家叩头,只因爷爷说过,这秦岭的人全沾惹不得,只一沾惹便要沾上三分贼味,弟弟年幼无妨,我却稍为大了两岁,恐怕学坏了,所以不敢出面,你老人家既问这个,我只好下来叩头请罪,还望恕过。”
接着又指着二罗道:“这两位乃是川中罗天生罗爷爷面前的两位叔叔,爷爷怕我们年纪小,路上生事,才着他两位伴送到太白山庄去。”
二罗此刻已知那两个孩子,乃系北天山玉清观冲虚真人丁大冲的孙儿丁旺丁兴,那卢十九娘竟是丁真人未出家以前的夫人,罗翼罗轸,忙也叩拜在地,依着丁兴的话道:“小侄罗翼罗轸因奉家严之命,前往北天山晋谒丁伯父,蒙丁伯父又命陪同他弟兄二人往太白山庄省视伯母,却想不到你老人家,已经到了这里,所以才赶来,给你老人家叩头请安。”
卢十九娘连忙扶起道:“原来你们已全到太白山庄去过,你二人既从北天山而来,岁数又比这两个孩子大得多,曾听你丁伯父说过闻天声这孩子的事吗?”
二罗正待回答,丁兴已抢着道:“爷爷就为这事,怕你老人家听信人言,才命二位罗叔叔伴我们去见奶奶,其实闻师叔虽受重伤,人并未死,如今已由几位老前辈医好,却正深悔上了他叔叔的恶当咧?”
卢十九娘忙道:“真有此事吗?那这孩子又在什么地方咧?”
丁兴道:“据我听爷爷说,他已从北京到天山来,这也就快到咧?”
卢十九娘未及开言,闻道玄忙道:“小哥,这是性命交关的事,你却不可胡说咧,据我所知,我那侄儿系被年小子手下血滴子擒去,非刑拷打而死,如今已经毁尸灭迹,焉有能来之理。”
那小的一个孩子丁旺却用一个小指头接着自己腮帮子笑道:“你这老杂毛这大年纪还说谎识羞吗?你骗得我奶奶,却骗不得我爷爷,闻叔叔被人杀死,你自己看见没有?”
卢十九娘连忙喝道:“旺儿不许胡闹,你须知他是你闻师叔的叔叔,怎得以嬉戏相侮咧。”
接着仍问二罗道:“你两个知道这闻天声确实未死吗?”
罗翼忙道:“此事小侄倒知之甚详,只恐此间诸位不容细说也是枉然。”
卢十九娘倏又脸色一沉道:“你说的是实话谁敢不容,你别看我是这些人请出来的,须知我是对事不对人,果真闻天声这孩子没死,武当派也没欺人太甚,那我便另说另讲咧。”
罗翼闻言,目光向众人一扫大笑道:“小侄在你面前,焉敢说谎,既如此说,那我便实话实说咧。”
说着,忙将闻道玄微山湖中镖自断一臂,闻天声十四王府寻仇被擒由沙元亮救回,羹尧亲送药汤,周浔治伤命在北京疗伤的话全说了。
卢十九娘不由沉吟,那孟三婆婆却冷笑一声道:“原来这两位竟是川中大侠罗老前辈的公子,又是有名的川中双侠,我倒失敬了,不过你两位远在四川,这事出在北京城里,二位为何知道这等详细,这倒真奇怪了。”
罗轸也大笑道:“你不知道吗?我这话便是听见一位曾经亲侍汤药的女英雄说的,那位是沙老前辈的内侄女马小香,这却不至便说谎咧。”
卢十九娘不由一怔道:“那秃顶神鹰沙老回回竟也尚在人间,他那内侄女也未死吗?”
那费虎闻言也在房上高声道:“我那马姑姑不但未死,而且已经长成,现在就拜在您那老友门下,您真想见见她也容易得很。”
卢十九娘略一沉吟,忽然目光四射,又哈哈大笑道:“此事倒也令我真假难分,既如此说,想必我那老友和那小妞儿全在那年小子身边,弄巧了连我们那位老道士也打成一片,现在我还是那句话,只闻天声那孩子真的不死,话全好说。”
说着,又向堂上众人道:“你们不是打算和人家在岭上黄草坡一拼吗?果真那闻天声确实已经死在年小子之手,我自擒他开膛祭灵决无话说,否则我这为人向不受人愚弄,你们也自估量着便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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