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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当头一钩打下,丁真人也举剑相迎,一来一往斗在一处,这时,羹尧和其他各人全已冲了过来,大家贴着石壁一看,丁真人那剑固然出神入化,凶僧那只断魂钩点、打、钩、搠,也凶猛灵活异常,转眼之间,便连拆十余招,倏听他高喝一声打,那只铁掌中指上,忽然联珠发出三根寸许钉形暗器,直向丁真人印堂、咽喉、胸膛打到,凶僧无戒那对仙人断魂钩,原和艾金莲、余媚珠师徒所用凤凰轮同出一源,那铁掌十指之内各藏断魂钉多少不等,如果双钩同用,可以一发十支,更可联珠发出,妙在发射全藏在进招撤招之中,如不自己喝打,对方决无法得知,虽难及远,但二十步之内,却极难闪避,那钉又支支喂毒,打上只三个时辰必死无疑,如中要穴,更是见血封喉当场毙命,凶僧昔年仗以成名,便全在这对兵刃,但丁真人一则功夫精纯,已臻绝顶,二则又素知凶僧这对兵刃诀窍,稍有动作立刻觉察,两下虽然欺得极近,凶僧动作也极快,仍被一闪身,从容避过,一面就势还招,一面笑道:

“你这几根骗孩子的破铜烂铁,贫道素所深知,以后再用,便不招呼也是一样,这样吆喝,却大可不必了。”

无戒闻言,不由更外激怒,双眉一竖大喝道:“老杂毛,休得逞能,你再看这个。”

说着乘着一剑砍来,倒窜出去丈余,右手握定那钩,似乎抖了一个钩花,那三十余支断魂钉,便似一蓬骤雨一般上下左右联珠打来,丁真人只哈哈一笑,剑尖一起便似一个极大月晕,又似一团冷森森的寒雾,将身护定,接着只听铮铮连响,便和一阵竹楼急雨一般,那一片断魂钉全被打落,一支也没有剩下,这一来不但无戒大骇,便连路民瞻这样一个大行家,也忍耐不住喝了一声彩,羹尧中凤等,更是大开眼界,丁真人等他断魂钉打完,又抱剑而立微笑道:“方才我已替你数好,这片刻之间,你已打完四十一支断魂钉,闻得你一共练了八十一支,那只钩中也必还有四十支,不妨取出,再让我见识见识咧。”

无戒脸上再也挂不住,连忙一横那钩大喝道:“贼道休得夸,你佛爷既已说明在先,焉有说了不算之理,我便不用暗器,只凭这柄仙人断魂钩,也一样可以赢你。”

说着正待二次动手,猛听得那沙坪之上,一声大震,火药已经爆发,丁真人不由说声:

“且慢。”

再掉头一看,那片沙坪已被烈火浓烟笼罩,便似天崩地裂一般,只因心切卢十九娘和谢五娘安危,正待奔看情形,那凶僧无戒却哈哈大笑道:“老贼道,你打算借此下坡逃走吗?

那可没有这等便宜。”

说着一个纵步,抡钩便是一个仙人指路,当胸点到,丁真人冷不妨,几被点中,不由大怒,把心一横,剑走中宫,使出综合诸家之长的天山剑法来,那套剑法,看去并不迅速神奇,却招招全令人莫测,而且出手带风,有时竟发尖锐响声,便如龙吟一般,无戒不敢大意,也将数十年自己苦练出来的一路秘魔钩法全使了出来,这一剑一钩全是自成一家,彼此莫测高深,又全是性命相搏,正在斗着,那丁光华父子三人也心切卢十九娘安危,已向沙坪奔了回去,才走得几步,便见卢十九娘和谢五娘,双双已从那团烟火砂石纷飞之中冲出,二人全是一身灰土,竟不向坡上奔来,转向山径东侧飞跃而去,再仔细一看,孟三婆婆和几个悍贼已被火势逼得退向陡坡怪石之上,料定卢十九娘心恨孟三婆婆已极,必欲得而甘心,所以一路赶了过去,丁旺首先高叫道:“爷爷放心,奶奶和谢老前辈全已出险,正赶那老贼婆咧。”

说罢,便抢先赶去,丁光华和丁兴跟着纵了过去,其余各人除路民瞻而外也全跟踪在后面,那丁旺一面大叫奶奶快回来,一面一抖手连发所练甩手箭,转眼之间,便打落数人,全从那怪石之上栽了下去,那孟三婆婆虽然未被打中,一见卢十九娘散披着一头白发,竟舍命从火焰中飞纵而来,似乎惊悸过甚,也从一块大石上倒了下去,便不见纵影,卢十九娘却被谢五娘一把扯住大叫道:“你看那块悬石下面,便是一座深壑,那贼妇还能活着吗?还不快随我到那边去看丁兄,那无戒凶僧,虽然未必便是他的对手,他既敢从青海又出来必有所恃,万一稍有意外,你能对得过他吗?”

卢十九娘闻言掉头一看,果见凶僧和丁真人斗得正酣,那孟三婆婆又不再现身,这才勉强退了回来,老回回匆匆听罢,闻得凶僧竟是无戒,不由又怒火中烧道:“原来乌尔克这秃厮也在这里,那我焉能饶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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