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页(1 / 1)
('
郑郁假装疑惑道:“圣上对父亲有诸多猜忌,我怕......”
“怕什么?这次的事冯长史没告诉你,是右相示意底下人弹劾的吗?”袁纮觉得郑郁三年不见怎么变笨许多,皱眉说,“今上非无情之人,要不是你父亲当年率兵一路收复旧地,大雍疆域怎会达我朝之最呢?又念及你母亲身子不好不宜在长安居,便让你们母子三人随军住于永州,不致你们骨肉分离。圣上对你父亲宽容优厚,只是这军功过高不好所以才需压一压,倒是你!御史台里右相的人,你现在还没看出来是谁?”
郑郁笑道:“学生真不知道,师傅我回长安没几天就去了并州,连你这儿我都是回京两月第一次来。朝中的事情我过问得少,脑子又不比师傅灵光,这哪能知道啊!方才师傅不是还说我笨了很多吗?”
“少给我耍贫嘴!你呀,多注意着黄家那小郎君就是了。”袁纮佯装生气呵斥,“总之这次平阳王那边也落不到好处,严明楼就快回京了。圣上自然要多警醒朝中诸人,这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严明楼领兵部尚书,两月前大食国使臣回国,恰逢玉门关一带胡匪作乱。德元帝便让严明楼领兵护送,并平定胡匪之乱。
郑郁揖礼道:“多谢师傅指点。严尚书回朝,右相可要头疼了,他与严尚书同为外戚却互不对付。”
“皇后和贵妃只是表面和睦,但严明楼也不会因为这个去支持成王,你且记着大雍的主子只有一个。圣上对成王虽宠爱,不甚过分是不会责罚太重的。”袁纮点头闭眼,气定神闲模样,又说,“你与成王还是不要走太近,避免视为一派。行礼出任永州乃是阴差阳错多方之缘故,圣上有意打压北阳与平阳两边,在其中小心斡旋就是,心急方失策。”
郑郁颔首道:“是,师傅。学生知道了,不过师傅起色看上去比前些年好多了。”
袁纮笑道:“再好有什么用,就三郎那个不省心的,我就算在年轻十岁也管不住他。我还没谢你在百平寺后山救小子一命呢,三郎顽劣,少时我让他习武他拖拖拉拉不肯,现在好了要累得别人保护他。”
郑郁从容道:“则直与我相识多年,身处险地我自当为他性命考量,何况当时刺客乃是为取我性命来的。百平寺他不过是被我牵扯其中,师傅不怪我就好了,谈何谢字。则直生性纯善,心灵通透豁达,怎么就是师傅口中顽劣之人了。”
“你与行礼惯会与他开脱,这孩子将来到底能做什么啊!”袁纮看程行礼与郑郁时常为这个儿子说好话,实在想不通他以后的仕途是什么样。
“我和知文都是句句发自肺腑,不会包庇他。”郑郁耳力敏锐听见堂外轻慢的脚步声,随即打趣着说,“科举走不上还有门荫嘛!”
“门荫?三十岁之前考不上,我再给他门荫的法子。”袁纮一提起袁亭宜就头疼,“他这样整天吊儿郎当,做校书郎我都怕他把朝廷藏书烧了。”
脚步声在门口处停下,郑郁听完袁纮的牢骚后,半晌,才忍住笑安慰袁纮说:“师傅,不会的,则直做事向来有分寸。”
“有分寸?”袁纮看着堂门口,大喝道:“有分寸还在门口偷听?”
“啊!爹,我没偷听啊!”袁亭宜一手挠着头,一手脱去鞋快步入内。
到得堂中对袁纮和郑郁快速揖礼,随后在榻上袁纮身边坐好。
此时的郑郁早已对这场景见惯不怪,联想着刚才袁亭宜请他去天水一色吃饭,他已经知道接下来袁亭宜要干嘛,于是长吁口气端起面前茶细饮起来。
“爹,你累不累啊!上完朝回来就接见官员,又跟砚卿说了这么久的话。”袁亭宜在袁纮身侧跪好,双手握拳为袁纮贴心地锤着肩膀,满脸堆笑,“孩儿想你肯定累了,儿这就给你疏解疏解。”
父子两人也不避郑郁,毕竟他也看见好多次了,更何况袁纮私心想让郑郁多带着点袁亭宜。
袁纮按住袁亭宜乱飞的手,语重心长道:“行了,你有这份心不如早点回房温书,你去金州已经耽误了些时日。春闱就在眼前,礼部已经定了二月十八大吉日,仕途要紧啊三郎!”
“知道了爹,孩儿这次一定光宗耀祖。书我都看的差不多了,杂文也有信心。”袁亭宜小心翼翼地抽出手,继续给袁纮按肩,“今日砚卿在我能不能请他出去吃个饭以当谢礼?父亲大人不是您说救命之恩重比泰山吗?孩儿这么做可以吗?”
实在不是袁亭宜不想送礼,而是他没钱!
袁纮听完后,皱眉道:“光宗耀祖的事你大哥二哥已经做过了,你只要专心无错即可。阿郁救你一命方才我已谢过,你要想去就去吧,既这样那你后日前写一川蜀二十三州赋税时论及见疏给我。”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