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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悄无声息溜进来,并不杀他,就是有事相谈。
“方才呀!咱俩可是睡了同一张床呢,砚卿可别学负心汉。”王台鹤画赏完了,转身过来看他,“我为了上你的床,可是特意沐浴更衣呢。这香味你不喜欢?”
“世子寻我有事,不妨直说。”郑郁绕过他去了外间。
王台鹤跟他在身后,笑意盈盈:“那颗金珠可还喜欢?”
两人在榻上,面对而坐,郑郁倒了茶端给王台鹤,道:“世子是准备赎回去?”
“赎它做什么?”王台鹤忘了胸口挨的一脚,接过茶也不喝,随意道:“我们赌个东西吧?”
郑郁轻笑,挑眉:“嗯?”
“就赌在太阳下山前,苗安会不会死。”王台鹤微倾身肘撑在案上,手里拿着那青釉茶盏观摩,语态慵懒。
郑郁笑道:“你都跟我赌这个,那必是做好万全决策。我现在答应,苗安才是真的会死。”
茶盏还在掌中晃,连同里面的清茶也一圈圈印在盏口。王台鹤看着那水边,柔声道:“高堂的聪慧莫不是都在你一个人身上?”
“世子这么想也可以。”郑郁颔首说,“不过,兄长才智远在我之上。”
王台鹤道:“砚卿不必自谦。”话语停顿,随后抬眼看他,笑道:“因为仆固雷也是这么认为的。”
郑郁平静道:“仆固雷朝谢中庵索军饷百万却未全数发下,你换了名册留金珠给我,那真的呢?世子想要我做什么。”
印有谢中庵向仆固雷送钱的纸是在告诉他,这事或许会牵扯到北阳王,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所以他才会在当时并未将这纸明示给林怀治。而金珠既不是崔山庆的,那就是王光林,可王光林怎会来长安?
那便是有人故意留在这里,连同那本假的名册一起,既然是故意遗漏给他们。又补仆固雷贪污的证据,就是要与他谈条件。
郑郁这几天将朝中所有人都想了一遍,可总是缺点什么,直到那日苏赛生来,与他说李远谌,而后朝袁纮打听了仆固朔,他才明白。
下手布棋的人就是王台鹤,金珠是王光林仪刀上的,想到得到并不难。且王台鹤武力不俗,杀谢中庵实在轻松。
谢中庵常年克扣军饷,各地节度使以及王光林、郑厚礼都曾上书弹劾,但因刘千甫和林嘉笙的缘故,保了下来。这次王台鹤来长安,他打听过,没少暗示其他朝臣弹劾谢中庵,可人地位丝毫不动。
“你也知谢中庵是什么样的人,军士戌卫疆域,就那么些钱他都还要贪,实在可恶。”王台鹤放下茶盏,并未回郑郁的话,而是问:“仆固雷此人你也打听过了吧?”
得不到答案,郑郁今日也有点耐心,挑了他想要知道地问:“岐州钱,阳昭长公主也有参与,是真还是假?”
“自然是真,朝中这位长公主,权势和奢靡程度咱们远不及。”王台鹤从怀中拿出一薄册,推给他,表情玩味:“这份是真的,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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傧相:在古代是指伴郎伴娘,多是姿容秀美的人担任。
障车:是参加新郎新娘双方迎亲和送亲队伍里一些前来观礼讨彩头的人,他们会挡住新娘的彩车要酒食钱财。
障车风俗非常流行于贵族、高官士大夫以及平民百姓之间,这也是属于正常的婚俗行为,所以这位公主出嫁,宰相当伴郎,将军障车,非常有面子,后面的太子结婚都没这待遇。
挽郎:是指皇帝、太子、亲王或后妃死后,在出殡时于牵引灵柩,唱诵挽歌的少年人,一般是选六品以上官子弟担任,这也是一个入仕选择之一。
第75章 平阳
名册是极其普通的白纸,可每页落款处都有谢中庵的官印,这份名册是真的不能在真了。
郑郁看完发现,前面的人和数额与那份假的相差无几。可最后那里的林嘉笙是获钱十五万,刘千甫的名字却变成了郑厚礼分钱六万。
“你想要做我什么?”郑郁平淡地合上册子。
王台鹤撑颐,笑道:“老爷子今年怕是挨不过冬至了,届时我要你父平卢节度使、北阳郡王,奏请圣上让我承袭王爵。”
“平卢节度使?不是仆固雷吗?”郑郁笑了,不想王台鹤开口就是这么大。
“仆固雷与户部尚书谢中庵勾结,私吞军饷。后因事迹败露,朝廷追查,他便派人灭口。”王台鹤漫不经心道,“那他的节度使之位如何能坐稳?”
话语滴水不漏,将谢中庵的死归于仆固雷。
郑郁冷冷回道:“平卢节度使加北阳郡王,掌兵二十万,你嫌我父死的不够快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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