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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卫干笑两声。
姚同猛地被冰水泼醒,身躯颤了两下,弱声道:“我要见袁相,我没有贪污。”抬头看清堂内的人后,情绪激动起来:“殿下是来审我的?那不应来问我,而是该去问死了的宋昂,这个畜生拿了钱入京到底在做什么?”
多日的担惊受怕在这刻让姚同崩溃,他大声呼喊,脏污的囚衣顺着水黏在身上,神色是止不住的愤怒。
林怀治并不言语,看了眼郑郁,郑郁心领神会。
郑郁平淡道:“下官是奉命调查岐州税案的官员,监察御史郑郁。袁相事务繁忙,恐不能前来。敢问姚使君可愿对簿公堂,以证无罪?”
“郑郁?你是岳父大人的学生。”姚同喘着气说,“你要信我,我真没有动那笔钱,我有多大的胆子敢做这个啊!你们该去审判死了的宋昂,钱是他带来长安的。”
王台鹤笑道:“我们知道,宋昂来长安前与你说过什么话没有?”
“有!他说想调回长安。”姚同点头,喃喃道:“他说他任官外地八年,怎么也该调回来了,他还让我将他的诗文干谒于袁相,可我碍于情面并未答应。”
“那他回岐州之后呢?”郑郁问。
姚同咬牙道:“与往常无异,直到......直到监察御史来,翻出岐州账簿,我才知这个畜生、獠子,吞了这么多钱。”
审讯良久,姚同也一无所知。郑郁与王台鹤相视一眼,王台鹤对他微颔首。
出刑狱门口时,林怀治对身后的刑卫道:“圣命是落在我身上,不是右相身上,你明白吗?”
刑卫也是人精,听到这话想答应,可想起刘千甫的吩咐,就有些害怕:“可......可要是这吩咐下来,那......”
“天下共主莫非姓刘?”林怀治语气十分平静。
可就是在这平静里,让刑卫品出寒意和怒气。他哪里敢对这句话有意见,神色慌忙地点头答应。
郑郁才松了缰绳进府,就被一身浅青官袍的袁亭宜拉住。身后还跟这个与他年岁差不多,样貌颇为相似的俊秀男子,眼神有些警惕的看着他。
郑郁不好让两人站在这里,忙迎了进去。
坐下询问后才知,那俊秀男子是袁亭宜二姐与姚同的儿子,他的亲外甥,姚珏。
都道外甥像舅,郑郁今日看果不其然。
姚珏紧紧挨着袁亭宜,嗫喏:“郑御史,我爹没事吧?”
“姚使君无事,案子尚未查清前,他都是安全的。”郑郁语气温柔,尽量将事说的明白,心知袁亭宜今日来也是打听袁纮的,又道,“则直,你回去时帮我带句话。就说那人已经来了,事已平。”
袁亭宜不懂这句话意思,可这是关乎他们家生死存亡的事。他就算在吊儿郎当,也不敢乱传出去,便答道:“此话我一定带到。”
“舅舅,我爹真的没事吗?”姚珏凑在袁亭宜耳边轻声问,“我好担心他。”
自姚珏来后,就每日缠着他问姚同会不会有事,袁亭宜都快被问得头顶冒烟了,“你担心你爹,我还担心我爹呢。”
说完发现话有些重,就坐到郑郁身边揽住他肩,朝姚珏说:“砚卿兄都说你爹没事,那就是没事。你都快及冠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像个妇人一样。”
姚珏点头忙行礼谢郑郁,郑郁笑着说没事,事情理清楚。姚珏又是初次拜访,郑郁就留了甥舅两人用晚饭。
姚珏本想走,但根本拦不住袁亭宜的一句:“我是你舅舅,你得听我的!”
席间,郑郁启了新酒款待两人。袁亭宜本就是有酒就敬的人,但念着郑郁风寒才好,也就只带着姚珏敬了两杯。
天边最后一抹绯云落下,远方鼓楼传来鼓声。
郑郁送甥舅两人出府,回到卧房,觉得酒意泛上来带着困意,就快速洗后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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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汉·韩婴《韩诗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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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郑郎
三千鼓声停歇,长安入夜。郑郁睡着没多久,就只感到床沉了下,有黑影向他靠近,枕间又充满着紫藤香。
身躯的重感停在他胸前,额上落下一温热触感,脸上也有发丝轻拂,郑郁心道:“该死的王台鹤,入了夜不睡觉又来做这个。”
便未睁眼,只是猛地屈膝顶向来人。心里厌烦得很,力气就也用的大。
怎料来人迅速反应过来,大手往下一压,将他狠毒的招式按住。怕人在反击,欺身用膝盖按住他的腿。
动作间,郑郁想动手却被人横臂压住被子。他觉不对睁眼,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怎么是你?”
“不是我?还会是谁?”林怀治脸色铁青,皱眉怒道:“难道郑御史床上还会有别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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