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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远还是一副不信的表情,赵贞国又道:“郑砚卿说到底是袁维之的学生,难道刘相不会想除了他?我俩忠的是这江山与圣上,和刘相一样,这郑砚卿要是脱了江南回京,怕就要走他师傅的路,咱们稳住他借机除掉。”
押解徐深回京的是钱伍,他带来的还有郑郁的书信。徐深等人最后斩首于东市,妻女充入掖庭,律法在前,谋反者不除,天子的威信便会受到质疑。
若是开恩示下,那各地的造反者将会越来越多。
成王府内,烛光明亮,预示着夜禁的鼓声才敲完第二次。严子善把钱伍从江南带来的信件递给林怀治,苦闷道:“我爹娘去了成都府,家中就我跟那些弟妹们,着实无趣。”随后手撑着颐问林怀治:“你这几日在忙什么?”
“没什么。”林怀治期待地拆开信封。
信是钱伍的与驿站的伙着一起给严子善的,故此郑郁中秋夜写的信与中秋后写的都混着一起送到严子善手里。
林怀治挑出郑郁给严子善的回信粗略看了一眼递给他:“家中无大人,小子称郎君。你不一向喜欢吗?”
“谁说的。”严子善接过信看着郑郁对他的关怀,密密麻麻一信纸,信中多提照顾袁亭宜,可他看到林怀治的就是寥寥数字,笑问:“我俩在砚卿心中的地位由此可见,你比不过我。”
林怀治冷漠看他一眼,并不答话,第一封书言:“一切安好,望君勿念。”
第二封则是他写信到江南后,郑郁给他回的诗:
“万里芙蓉秋风至,西京一路别梦长。”
“安于吴郡事事佳,陌上花开必归家。”
林怀治嘴角压不住笑,严子善看林怀治捧着信傻愣愣笑,探头过去看,皱眉嘲道:“这是他写的吗?为何他写给你的和写给我的不一样?”
“你跟我能一样吗?”林怀治眉心一挑,“你这个光棍是不会明白的。”
措不及防被强塞了一把蜜糖,严子善抓狂:“你俩的信是转我手送出去的,信不信哪天给你俩换一换,让他知道你在长安瞎来。”
林怀治盯着严子善幽深道:“那我可要你幼时所有的趣事编成话本卖出去,定大收钱财。”随后坚定道:“我信他,他亦信我。就算你胡写在多,若非他亲口言,我不会信半字。”
眼神盯得心慌,严子善不免哂笑:“成王殿下您说的是,但下官绝不会做出这事的。”
林怀治给他一个只有嘴角勾起的敷衍笑容,严子善又道:“不过你真信刘九安那个人吗?”
“不信。”林怀治肯定道。
“这万一是计,我们都得玩完。”严子善收好信,倒着酒说,“且这次阳昭长公主的事,一直是他与苏酬恩在查,若是落了什么把柄,可于你我不利。”
林怀治提笔蘸墨准备写回信给郑郁,说:“你仔细盯着他,他只是短暂与我们和睦罢了。他要刘仲山这个人,我也不会不给他。”随后似是想起什么,问:“他对袁则直很好吗?”
“这小子很怪,他对则直一向大方。”严子善端起酒盏浅酌,“则直又没心没肺的,两个人时常黏在一起。”
林怀治的笔停了,他又问:“他二人如何认识的?”
“好像是德元十六年,乔相公的三儿子过生辰,他俩在那时认识的。”严子善想了想,说,“后面刘仲山不就带着刘十一去袁相府上拜师了吗?”
“你稍微提醒一下袁二十一,别太信刘九安这个人。”林怀治记着郑郁走前的话。
严子善点头明白,袁亭宜也是他多年好友,刘从祁对他心有利用,他也怕袁亭宜受骗。
林怀治写好信交给严子善,说道:“重阳节,父皇要去骊山狩猎,是你那一队轮番跟着吗?”
“我去安排,会出什么事吗?”严子善看林怀治突然提起,以为是有什么事情。
林怀治道:“不会,太子这次也会去吧?”
“圣上狩猎多带着我们和皇子,太子这次也会去,去年他不就去了吗?!”严子善接过信,随后开始拿着笔写自己给郑郁的回信,“但你先前为什么让我去查曲炜?他不是惠文太子的舅父吗?”
林怀治轻吁口气:“此次曲家对于新法的态度一直持中立,就像当年二哥提出来时那样。曲炜这个人水很深,更莫说他还兼着工部屯田司郎中的职位,他手里管着官员职田与公廨钱,他那边才应是真的被世家攻讦,为何从骊山议政开始,他一直没有动静。”
严子善还未开口就听箫宽奏报,刘从祁来了。
两人相视一眼,林怀治让箫宽将人请进来,严子善迅速写好回信封口揣入怀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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