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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舍人弱弱道:“陛下,臣要时遵圣言。”

本就在气头上的德元帝见状就抄起案上的砚台想砸过去,起居舍人连忙涂掉,诚恳道:“陛下,我没记。”

德元帝看他动作不会造假才把砚台递给张守一,张守一连忙一丝不差的放回去。

“你们管着天下的差事,眼睛就别整天盯着我在做什么了,给我看那群整天大贪小贪的人在干什么。”德元帝来回踱步加上又大声喊,已是热的不行,脱随手了外袍砸给下面一位宰相,“我这几日问道都没个好心情,你们这帮尸位素餐的人。”

正好把最近的刘千甫盖了满头,刘千甫默默地把银白金泥织锦龙袍收好抱在怀里,随后颔首答道:“陛下所训甚是,日后臣等绝不再让此事发生,还请陛下息怒。”

宰相们看大头发话,于是连忙附和。

《德宗实录》:德元二十一年一月辛丑朔,淮南节度副使马远、扬州大都督赵贞国墨军饷、家产、私占民田。上大怒,呵出母,恚斥群相于殿。中书令千甫对曰:“上以圣德至孝,继受宝命,私以督察百寮。”

上悦赐其浴殿召对,翌日千甫方还。吏部侍郎徐球、起居郎林潜修撰。

宜阳公主府内,林嘉笙拉着林孟则坐下,说:“长安的冬日还是那么冷,你可习惯?”

“路途再远回家一切都好了。”林孟则笑道,“没想到你如今这般漂亮,那日在人群中我险些没认出你。”

林嘉笙幼时与代王之女林孟则交好,两人年岁虽差了十岁可少时的感情却极为浓烈。

那年林孟则远嫁,她还曾对德元帝哭闹说想跟林孟则一起去戎狄。以致德元帝抱着她哄了许久才止住哭泣。

林嘉笙轻柔一笑:“大了也有大了的烦忧,还不如幼时懵懂无知。”

林孟则安慰着她,两人说着长安旧日的趣事,待得日头落下山,林嘉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暮色褪去,林孟则疲惫地坐在正厅之内,见站立的婢女多觉孤寂便挥手屏退她们。

“你念了她这么多年,现在见到你不高兴?”

厅内屏风后走出一名男子他说着戎狄语,男子身材高大,眼神锐利,颈间刺着狼首刺青。他浑身带着塞外的狂悍民风,双耳银饰与辫上的玉石相击发出清响,男子五官俊朗,充满英武气概。

林孟则瞥了他一眼,用戎狄语答道:“她长大了,亦非当年孩童。额尔达,长安还是我的家。”

额尔达笑着走到林孟则身边跪下,握过她的手抬眼凝视她,仿佛是在仰视高贵如天的神灵:“公主说什么,我就听什么,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塞外悠扬的语言和音色说出世间最美的话。

“揽音珠的儿子或许在长安,要认识吗?”林孟则摸着额尔达颈间的刺青。

额尔达伏在林孟则膝上,喃喃道:“姑母的儿子会帮我吗?”

林孟则抚着他的后颈,笑道:“会的,我们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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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逢君

上元节前,徐深与何才文这个谋反大案也终于尘埃落定。工部尚书裴霖抄家流放,赵贞国、马远贪污军饷钱款、参与谋反大案落成,二人斩首,子孙革职流放。

德元帝升刑部侍郎曲炜任工部尚书同时兼原职,长史张柏泽官任扬州大都督。

德元二十一年二月初一,太子妃曲婉生皇长孙,德元帝大喜,大赦天下。待皇长孙洗三时,大摆筵席,德元帝亲弹琵琶奏曲,邀宴百官于东宫,歌舞笙箫。

对于这位长孙,德元帝亲赐其名:林承昭。

扬州春日桃花纷飞,春莺绕匝。郑郁正和徐子谅从城外的田庄回来,对春播事务才巡视一番。

这段日子,郑郁对江南局面已有全面把握。在年前就将可耕种的土地丈量好,按照每户男丁数以三六九等划分下去。

又对江南各州的本地产业如丝绸、酿造、炼金、吃食做出一个详细的规划与发展,以朝廷的赋税政策对他们有一个明确的收税等级。又将刺史每年的考课内容做了个统计,包括但不限于建造房屋、学堂以及本州的婚配数量、钱税收成,这些都是刺史的考课内容。

两人对这些事情边走边聊,一会儿就走到了郑郁在扬州租住的院子。

徐子谅道:“我这两日再把赈贷的钱慢慢收回,先让百姓把田耕好种上苗。这去年江南大患,现在都没恢复过来。砚卿,你和张六在今夏前把堤岸在修一修,这水患不能在发生了。”

“好,我明日就和张都督就去办。”郑郁一身浅青圆领袍,两人走到小院门口,他便道:“恕卿兄,进去喝杯茶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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