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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握紧茶盏,在往事里翻腾许久后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信他死了,太子派去的废物不可能那么轻易能杀得了他。”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他郑郁不相信林怀治会死在小喽啰手里。

“你不信就好,太子逼宫那夜,他和刘千甫避开了我。”刘从祁皱眉道,“加之成王一直没消息,连慈也被下了禁军的位子,这种情况下太子上位是必然的。”

北衙禁军掌皇城安危,本就不是一人可挑起的梁子。况且这轮值将领与掌管城门的几位城门郎、符宝郎等都不是好糊弄的,重阳那夜若是林怀治还在,太子自会被清算,可最大的错漏就是他不在。

郑郁平静道:“那九月初八那天,太上皇见刘相和太子到底说了什么?”

刘从祁摇头:“我不知道。那日刘千甫回来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许久,我想见他都被拦在门外。而后他出门去了东宫,再回来时已是入夜。夤夜,太子就逼宫了。”

“能让他和太子铤而走险去做这件逼宫的事,只怕是太上皇要他结果自己。”郑郁联合以往局势与对方性情的分析,缓缓地说:“而太上皇见太子要么是让他除了刘仲山,要么是问太子这个人该不该杀。再者师傅说太上皇曾议立太子之事,但是被他劝住了。再加上阳昭长公主、南阳道人的话,这位晚年帝王一定不会让刘仲山活。”

事情绝不会是表面那么简单,林怀湘和刘千甫之间一定还有其他联系,林怀湘不是傻子,就算他被刘千甫蛊惑逼宫,为何那夜不带刘千甫一起去?郑郁猜测的结果就是林怀湘不会让刘千甫死,历来参与新帝逼宫政变的臣子多数没有好结果,况且那夜打出的名头也不是清君侧、诛佞臣这等与宁王谋反时的话,而是杀妖道,以德元帝龙体不安请太子监国这样的名头。

刘从祁说:“如今的局势,咱们只能等,等成王的消息。”

“我们能等,太子会等吗?”郑郁道,“若是衡君真有不测,那太子一定会给他找一个谋反理由按上去,届时刘仲山怕是会以这个理由大开杀戒,灭掉朝堂里所有不忠于太子的人选。”

刘从祁听后沉默许久,又倒了碗酒饮下,肃声道:“他要做什么事,都得依靠太子这个......”刘从祁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用什么词形容这个疯疯癫癫的太子,末了说:“那现如今,你准备怎么办?”

有几缕秋风送进来,吹起郑郁的长发,他说:“我要见太上皇。既然太上皇想要杀刘仲山,那他的手里一定会有他的把柄。况且太上皇不是一个那么容易放权的人,就算太子登基,他居南内也不可能不闻天下事。”

万事结局都离不开一个,那就是不论如何,刘千甫都必须死。

刘从祁剑眉一皱:“我帮你安排,但在这期间你不要急于行事。新帝登基,三省六部里,刘千甫的门生和党羽数不胜数,一旦有错,这些人会把你们撕得粉碎。这一年来,你父亲处在君臣间方小心翼翼,更莫说你。”

对于刘从祁的劝诫,郑郁知道也明白,任何事都得先活下来才有可能。在林怀治未回来前,一切事情都不能着急,何况林怀湘是接了德元帝亲敕的诏书登基,是君权亲授的结果。

刘从祁又劝郑郁几句,看他确实无碍后才离开。待雅间房门关闭那一瞬间,郑郁失力趴在案上呜呜地哭起来,经年陪伴和这几年的分别,让他再也支撑不住这莫大的打击,把心中情意哭了个干净。

那日后,郑郁也派钱伍和数十名王府亲卫出去找人,但都无音讯。严子善、王台鹤等人都有上门来看望过他,徐球和苏赛生也有来过,但见面也说不出什么。郑郁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只感觉冬天要来了,好冷。

郑郁领着中书舍人一职,以供奉官身份入大内,常陪其林怀湘身侧。真论起来,林怀湘刚登基时的满腔热血可以与早年的德元帝相比,日日上朝,常处理公文至深夜。

次日清晨又起来接见大臣,但这期间他不允许任何一个臣子去见德元帝。这时郑厚礼腿疾发作,病卧在床,数日不曾出门,刘千甫看他这样就把兵部所有事宜交由了兵部侍郎。

而袁纮自那日后,也在家大病一场下不来床。但对其偶尔政论与弹劾还是会亲自上书。这让朝中许多大臣都摸不着头脑,都在猜测朝中的风向。

郑郁五更入朝,处理公文,听帝命撰写诏书,面对林怀湘有时对国策的疑问也如实回答,这份乖觉和平淡让林怀湘对他十分放心。

至于南内那边,德元帝不止一次上过南内的城楼看底下来往的百姓,偶尔见着几个眼熟的臣子还要叫住问话,但由于在一个城楼上,其余几个在楼下,喊得太大声影响市容,那些臣子没多久就被带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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