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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打完,怎能奔波那么远的路途?”郑郁听完气急之下,猛地咳嗽起来,林怀治赶忙把他扶起抱在怀里顺气,解释:“我会让刘九安拖住这道诏命的。而我已经准备动手了,只待宫禁薄弱时,入皇城清君侧。”

郑郁紧扣住林怀治的手臂,似在水中抓住了根。

郑郁弱声道:“时间越拖越长危险也会越大,你召了多少人?会不会有危险?”

“三千人,南北司都有再加上城门郎的支持,民心在我们这边。”林怀治严肃地说,“湘哥一通乱杖下去,失去的是大雍朝臣对他的忠心。”

谁都不敢保证,再有谏言上告,还会不会有第二个刘从祁站出来救他们。昔日林怀湘登基本就是重兵压制才坐稳帝位,如今又做这般,就再是没民望了。

郑郁细想其中局势,说:“师傅太过于信任太上皇了。”

“怎么?”林怀治离京许久,这期间朝局变化震荡,他也有些看不过来。

郑郁坐起凝视林怀治,皱眉道:“太上皇重权术,那夜怎么可能轻易禅位?他召见了刘千甫应是要他自裁于世,怎料刘千甫和太子密谋逼宫。局势当前,太上皇不得不从,后居南内想重掌权政,却无人可用。于是他将目光投至师傅身上,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登城楼挑怒圣上,就是为了让天下人和群臣看到他这个太上皇过得是什么日子。只要有一人提出要面见太上皇,那他的计谋就成了一半。”

林怀治一愣开始沉思这里面的千丝万缕关系,郑郁又说:“太上皇见袁纮,就是要借他的手催出他曾提拔过的臣子。而这些人只要有心就会杀了刘千甫,因为太上皇给了师傅最重要的线索。惠文太子之死,圣上得位不正,是乃威逼君父而登基的。只要这些人闹起来,他就能继续见朝臣掌权。”

“父皇从来没有放下过权势。”林怀治抚上郑郁的鬓,忧伤地说,“任何人都是他手里的棋子。”

“帝王以天下为棋,难以防范。”郑郁以脸轻蹭着林怀治的手,笑问:“你消失那段日子去了哪里?”

“贺兰山。”林怀治眼中升起雾气,他说,“对不起,让你等我这么久。”

往事如烟,不用再寻。郑郁俯身抱住他,温柔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知道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随后林怀治向郑郁说着京中局势,现已是十月十七。自宣政殿一事后现在整个长安城都被林怀湘用强兵控制住,尤其是几座亲王和重臣府邸。任何消息都递不出去,不过暂时他们目前是安全的,而且林怀湘还不知晓他已经死而复生。

死灰复燃,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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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是越写越痛苦,越写越长,这本书的字数大大超出我的原先计划。

不过这里面的每个人我都好喜欢。

第148章 维之

翌日清晨,长安城外,颗粒般的雪落在袁纮肩头,他被袁亭宜扶下马车,笞刑过后的身子如同瓷器,一碰就碎。

袁亭宜劝解:“爹,我们还是回马车上去吧,你别受寒了。”

“阿午,现在是那一年了?”袁纮声音极低。

伴着风雪,袁亭宜有些听不真切,走近了他:“长贞元年。”

袁纮长叹一口气,瘦如枯槁的手握紧了儿子的手,喃喃道:“我是淳嘉二十四年的进士,一晃三朝就又这么多年了啊。”

袁亭宜听得这话没忍住,刹那间泪流满脸,那笞刑下去不过一夜就又是赶他离京的诏书。

袁纮得遵皇命离开,否则就是抗旨。而袁家也因刘千甫的缘故,拒绝刘从祁上门。就算有群臣上谏求林怀湘网开一面,这位新帝也只是推脱并派重兵清府。

袁亭宜怕袁纮接受不了新帝登基和官途断然,心中积郁,出于人子之心,关切温声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我们到了连州一切都会好起来,到时爹您就是四朝元老。”

袁家子嗣皆被贬官,袁家大郎骑马在前,见车队不走调转马头过来询问。

袁纮突然转过头来,笑着摸摸他的头,只觉得这个最不省心的小儿子,好像一夜间长大许多,笑着说:“爹走不到了,你也别去了。我托信给刘十四让他在秘书省给你留了个位置,我儿好好做官,爹都看着你呢。”

袁亭宜一时没明白过来,蹙眉哽咽:“才不要,我不想离开你。”

袁纮何等骄傲的一个人,可他在临行前还是去求了刘千甫。毕竟这个儿子还小,对刘千甫构不成威胁,袁家所有子嗣不能都贬京,刘千甫溺爱刘从祁,袁纮想有刘从祁在,袁亭宜应会无忧。

可叹袁亭宜从出生起就没怎么离开过袁纮,他现在后悔当年没跟袁纮去鄯州。所以这次他怎么都得跟着袁纮,那是官也不做了,只想陪在父母身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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