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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府医在她势在必得的目光中,心中一跳。

沈钰饶有兴致地对上他的眼,“按照药铺的规矩,一只鹿茸的佣钱是五两,记案本上写着鹿茸已用十只,看来府医短短三月便已赚了五十两。”

“钱财方面如此精进,想来是医术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你这是污蔑!”

沈钰转过头,揶揄地看向谢承渊,“世子以为呢?”

“沈小姐有何高见?”

高见?沈钰唇角噙了一抹淡淡的讽刺,他还真是一身轻松,好不自在。

罢了,那十万两也不是白拿的。

沈钰反问,“就这么报官岂不便宜他们?”

府医和婆子早已被人捆好,身体被大汉扣住,如卡小鸡似的不停挣扎。

陈婆满面惊恐,她已经顾不上男人当初许下的海誓山盟,几乎发狂地往前爬,“是他指使我的!一切都是他!求沈小姐饶老奴一命!”

沈钰淡淡地望着,“晚了。”

“既然长公主为此方受尽苦楚,不如就按上头的药量,鹿茸配兰花草给他们喂满三个月,若是无事,那便是命不该绝,若是有事,”她微微一笑,眼底晦暗不明:“也算为医界献身了。”

谢承渊扬起唇角,他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此人分明长着张菩萨脸,内里却是阎罗心,沈家家风清正,除了刚归来格格不入的沈钰,还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忽地笑了:“准。”

“沈小姐雷霆手段,倒让本世子惊奇不已。”

沈钰似是没听出他话中的言外之意,光洁的脸上笑意清浅,“怎会?我分明是成全了一对眷侣。”

谢乘渊似笑非笑,声音如清泉在耳边流淌,“你倒是有趣。”

二人一同出了药房,沈钰见时间差不多,便去拜别长公主。

谢承渊亲自送客。

到了门口,他抬眸看她:“昨日药方中那味丹七草市面难寻,恰逢明日官卖行有个竞宝会,不知沈小姐是否赏脸同去?”

官卖行只京都才有,大部分来自查抄官员的家产,从房产到古玩字画,从小妾到洗脚丫鬟,应有尽有。

牙行和宫内通好气,多的是没见过的好东西。

沈钰欣然应允,“午时一刻,城东小路。”

回到书局,秋娘迎了上来,“主子,那讨人嫌的尾巴还在门口候着呢。”

沈钰眼波淡淡,“如此干等,你们就是这这样招呼客人的?”

“哪能呢。”

“泼水惊马都做过了,偏巧那位不动如山。”

她目光沉沉地穿过窗柩:“罢了,我亲自来。”

沈钰出来的时候,夏荷立马唤醒沈瑶,“小姐,六小姐来了。”

女子衣着如旧,发髻整齐,手中还抱着一叠书。

夏荷话中说不尽的讽刺:“不知道的还以为六小姐明日要考状元呢。”

沈瑶分明乐得听这话,开口却道:“不许胡言,姐姐功课勤奋,我该多学习才是。不过今日担心她一人外出,难免被京都的繁华迷了眼,若是出洋相便不好了。”

夏荷立刻恭维道:“小姐心慈,如此手足之情,还望六小姐能理解您的良苦用心。”

“这都是我当妹妹该做的。”

回去路上,沈钰的一乘客马车莫名跑的极快。

沈瑶正疑惑,突然外边传来一阵激烈的马儿嘶鸣声。

她还未掀开帘子,就觉得有根尖锐之物抵住背部。

正想呼救,一道低沉暗哑的声音先在耳边响起,“小姐这么晚还在外面,想来是专程等我了。”

沈瑶花容失色,一个劲的摇头。

这世道是疯了不成?竟有人敢劫达官贵人的马车?!

“大侠,求您放过我,我是平阳侯府的千金,只要您不动我,想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巧了。”那人轻笑一声,“我倒不想劫色,一心只求财。”

沈瑶悬起的心瞬间落回原地。

贞洁乃是女子最重要的东西,只要能用钱摆平,她都可以接受。

谁知下一秒,身后人紧接道:“毕竟你长相丑陋,实在无法引起我的兴趣。”

第17章 赴约

用午饭时,圆桌上难得没出现那道聒噪的身影,耳根清净不少,沈钰也进的香了些。

席间,她做了做表面功夫,“今日怎么不见七妹?”

江文瑛眼底染了几分心疼,“瑶瑶昨日回城之时碰到了山匪,还未从惊吓中缓过来。”

沈钰随即关切问:“身体可有恙?”

“倒是没有。”江文瑛长叹一口气,似是有些为难地开口,“只是那山匪说她貌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一时片刻有些缓不过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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