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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狐刚想笑,却发觉沈钰半眯着眸,眼底沉黑隐晦,他立马合上嘴,一声不吭。

“对了,醋也不许用。”

话音刚落,整个顶层落针可闻。

谢承渊仿佛在她来之前就喝了不少酒,带着几分醉意懒洋洋道:“我生辰那日夫人去隔壁的醉仙楼用饭,便觉得醋用太多,失了菜肴本味,别跟他们学。”

沈钰垂目,淡淡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糯米藕,藕片粉糯,米粒香甜,她一口口细嚼慢咽,仿佛咬的是谢乘渊。

这厮当真是在自己地盘,猖狂劲就差在她头上动土。

醋是么?她记住了。

待人走后,谢承渊笑问:“你爱吃甜的?”

看在糯米藕的份上,沈钰给面子道:“味道不错,多尝了两口。”

“巧了,上回下江南正好带了几个厨子回来,做的桂花糕和海棠酥最是不错,你定要尝尝。”

沈钰放下筷子:“晚间不宜积食,我吃好了。”

谢乘渊挑眉:“陪我吃顿饭就如此让你为难?”

沈钰绷着脸:“我今日是和小公爷一起来用饭的,跟你同桌纯属意外,别仗着是自己的地盘,我就拿你没办法。”

谢乘渊脑袋稍稍一偏,似笑非笑地问:“我竟不如那个倭瓜来的下饭吗?”

沈钰:“……”这人怎么随便给人取绰号?

还这般的难听。

面前的男子虽长了一张丰神俊朗的脸,沈钰却坐怀不乱,“无论谁想约我吃饭,都得排队。”

“我早就排了,是你放了鸽子。”

沈钰眼尾一挑,“看来世子不仅命硬,嘴也硬。”

谢乘渊直视着她的眼,笑的有些晃人:“前几日救治张老太爷,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否则沈嫣险些打着你的名号,岂非酿成大祸?”

“这难道不值一顿饭的情谊吗?”

“若不是你纳妾闹起风波,我何必隐姓埋名?”

谢乘渊:“你知道的,如今不论妻还是妾,在外打的都是你的名号。”

沈钰险些气血上涌,终于有些不耐烦:“让开!”

“不让。”

两人无声对视,他挡在她面前,微微俯身,沈钰被抵在座椅上,只有当事二人才觉得的箭弩拔张,落在外人眼中仿佛情人间的亲昵私语。

鬼狐从外边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沈钰视线越过挺拔的身影,遥遥看来,越发显得眼底冰冷凌厉。

他这浆糊脑子,怎的坏了主子好事!

鬼狐清了清嗓子,心底发怵:“夫人,小公爷说家中有事,先行一步。”

谢乘渊挑了挑眉:“还算有点眼力见。”

沈钰瞧着他这般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刚好我家中也有事,烦请世子让让。”

谢乘渊面不改色的扯着她不放:“钰儿,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夫婿,你竟愿意陪秦绍也不陪我?”

那个倭瓜究竟有什么好?

她竟对他如此上心。

谢乘渊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沈钰莫不是智谋聪慧过人,喜好便剑走偏锋?

沈钰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世子,您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第52章 抓奸

他怎么比戏班子的顶梁柱还尽责,张口闭口未婚夫婿,未成亲便将这几个字挂在嘴边,不过月余,沈钰却觉出了一股老夫老妻过了半辈子的感觉。

“提前演练,免得日后人前生疏。”

沈钰语塞。

她上次这么不耐烦,还是面对那个祸害

沈钰笑容极淡:“世子不必如此敬业,难不成身边还有眼线?”

谢承渊道:“说不准,我这人一向入戏慢,若不勤加练习,出门便忘了。”

沈钰勾起唇角,一字一句带着咬牙的意味:“世子还真是思虑周全。”

谢乘渊扬起同样的笑:“我也不是陪谁演戏都如此认真的。”

另一边。

长公主内院,头发花白的老人听见管家来报,气的险些咳血:“司嬷嬷,快带人去春风楼将那孽子堵住!”

“一而再再而三,若是今日世子带那女人去寻欢作乐的事传出去,我是真的没有脸去见平阳侯夫妇了。”

“长公主息怒,您瞧,这才刚好没几日……”司嬷嬷叹了一口气:“沈小姐分明交代过,您要平心静气,切勿在动怒。”

“臭小子做出的好事,我怎能不气?”她揪着帕子,眼神坚定而决绝:“今日定要将这事了了,待那妖女抓回来,我亲自来办。”

话落,长公主手里的佛珠骤然断裂,散了一地。

内院的人纷纷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声。

趁着月色,司嬷嬷带着几个签了死契的下人往外走。

马车上,司嬷嬷沉着脸交代:“等会世子若反对,先捆了他再说,要记着你们的主子是谁,别被世子三言两语就吓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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