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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微微抬眼,“公主说笑了,五色蚕无色无味,连幼儿都用得,倒是那处有两幅绣品,为何偏偏怀疑臣女?公主是因为输了一株水灵芝,才对臣女有怨吗?”
她低下了头,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大殿内却格外清晰:“臣女稍后便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定不会惹公主不快。”
宋昭昭闻言,秀眉微蹙:“陛下还坐着呢,公主便要替陛下断案审查了?怎么?京兆府也有公主一个闲差?”
昭仁公主咬牙道:“嘉宁郡主,你别太过分!”
“我再如何也是动动嘴皮,学不来公主一开口便要人性命,若是一会诊出非沈小姐所为,公主上哪再赔一株水灵芝?难不成也要学宋小姐给沈小姐斟茶么?”
“噢。”她像是倏然记起什么,补刀道:“还有御丞大人,您方才还要他触柱呢。”
第107章 昭仁公主抵罪
待人将那两幅绣品拆框移下桌后,张太医上前查验,片刻来到殿前,又抹了把额上的汗。
昭仁公主冷冷道:“张太医,若是验出是谁,麻烦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切勿寻了包庇之心。”
她的声音极为尖锐,显然忘了这大殿之内,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皇帝面色骤沉,“要不朕将位置让给你来审?”
昭仁公主脸突然一下子变了,喉咙像是被人猛地掐住,顿时噤了声。
“父皇,儿……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忧心母后,今日是她生辰,本该是大喜皆欢之日,却因为这两幅绣品一而再再而三闹出风波,心急至此才坏了规矩。”
沈钰眼底掠过一抹冷笑,昭仁公主在她这吃了亏,今晚,不,日后想来都不会好了。
她会挖空心思寻尽各种理由绊子,只为让自己跌落好上来补上一刀。
可惜了,她是公主,皇宫不只是她的家,更是朝臣万民的信仰,皇帝绝不会因为一个公主而无端寻私仇与臣子。
她想借皇威造势,算盘一打一个错。
张太医沉吟片刻,忽然看向宋家席位:“敢问宋小姐,那丝线入布之前,是否用花露浸泡过?”
宋茹失意的脸上再添凉意,她断然想不到自己不过加了几滴牡丹花露,便成了陷害皇后的罪柄。
现在她承认或不承认都没什么用,味道是从那张绣布泛出来的,若是否认就是欺君之罪,若是认下,些许还能有回转的余地。
可那花露遍京都有售卖,也不曾听何人说起用了过敏。
皇帝虽没听她回答,声音却沉道:“看来是用了。”
宋大人忙跪在殿前,声音高扬,几乎控制不住道:“陛下明鉴,微臣与小女从未有过谋逆之心,她素来用的东西一向简素,那花露并非稀罕物,家中其他女眷也有,不曾听闻有任何毒性!”
一些曾与宋大人交好的文官纷纷站了出来,皆跪下替宋家求情。
江文瑛听后气不打一处来,握着沈钰的手心有余悸,小声道:“这皇家的差事也不是谁都能接的,钰儿,下次再遇此事能躲便躲了,若是躲不掉,回来告诉我和你爹,我们会想法子周旋过去的。”
“封赏和名号都是身外物,娘不愿你刀山来火海去的,就算什么都不会也不要紧,娘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沈钰手如揣了一盆火炉,暖意惊人,她微微一笑,轻声安抚道:“娘,女儿知道了。”
没人能伤得了她,一如有她在,也没人能动的了平阳侯府。
不多时,殿前乌压压地跪了一大片,连姚家都出面了。
皇帝坐于龙椅上,喜怒难辨。
言官是朝政的喉舌,一人跪可罚,一群人跪,难不成都杀光么?
“诸位爱卿这是做什么,朕还没审,你们自己便给宋茹定罪了?”他低笑两声,似是不在意般:“都起身吧,先回去坐着。”
谢贵妃不知何时下了席位,走到那绣布前闻了闻,而后柔声问:“宋小姐用的可是百香坊的牡丹醉月?”
宋茹凄楚的表情微微一滞,震惊地看着谢贵妃:“娘娘也有耳闻?”
谢贵妃盈盈一笑,桃花眼深敛着,恭顺地对皇帝道:“陛下,臣妾宫中也有一瓶,是嘉宁那丫头带来的,说是如今风靡京都,让臣妾收着当个趣儿,不若将整瓶带来给太医验验,若是真的有异,想来处置一个宋小姐也无法消磨源头。”
“天下为公,黎民为重,圣上为百姓的衣食住行如此挂心,众臣定能感念皇恩圣德。”
谢贵妃此言一出,不仅将宋茹撇开,甚至将过错方都换了个位。
皇后凤体再要紧,要紧得过天下百姓么?
如此一石二鸟,既能解了皇后之病因,又能在千秋节多一桩美谈,圣上爱民如子,实在让人可歌可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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