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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微微沉吟,“老六,你以为呢?”
裴铮抿了抿唇,垂眸道:“时疫之事暂且不谈,后宫不得与外臣有染,更别提他国,福安公主私下面见敌国臣子,已是通敌之罪。”
“那你认为怎么处理合适?”
裴铮沉默一瞬:“儿臣不敢妄议朝事,请父皇定夺。”
福安公主温和有礼地踱步到他跟前:“敢问六弟,既然你能拿出本宫与东鲁外臣的信函,可有得出那些人与本宫勾结制造时疫的口供。”
“身为皇子,万事讲究凭证,总不能空口白凭就将我这个一国公主判死。”
皇帝喜怒不辨,侧头看她:“你有什么高见?”
福安公主忿忿道:“既然时疫一事他们有巨大嫌疑,依律交由刑部审理,八十刑罚,五十训道一一受过去,迫使他们录出口供,待到时机合适,问责东鲁。”
裴铮冷笑:“公主这会的慈母之心去哪了?”
“及时止损,回头是岸,”她闭了闭眼,轻叹道:“此事恰好让我清醒,当年契丹与我国苦战,本宫作为公主都能被迫和亲,以换燕北喘息之日,如今也不能因那孩子乱了大局,我们母女此生注定缘浅。”
裴铮心底一紧。
真不愧是长秋宫养出来的种,一样的薄情,一样豁得出去。
她必是早就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确切结果,纵使见过东鲁臣子又如何,纵使时疫是他们导致的又如何,仅凭几次见面约信,从未有只言片语表明福安公主与时疫有关。
皇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可面对这个女儿,也的确心里歉疚。
当年和亲迫不得已,福安手刃契丹首领后一路流亡回京,实属不易。
可此事事关天下,又和平阳侯有关,必然不能包庇公主。
女子眼眶微红,倏然俯身盈盈跪下:“此事因臣女而起,臣女自请受罚禁于母后宫中一月。”
她说罢后,眸底闪过一抹森寒:“国事为重,只求父皇不要顾惜女儿,定要助沈钰恢复清名,切不可伤了那孩子一桩肺腑之心。”
……
离宫墙最近的山亭中,谢乘渊瞧着信鸽扑簌而飞,淡淡道:“事情成了。”
鬼狐问:“主子特意将东鲁那群匪贼放给六殿下,岂不是故意给他送功?”
“福安这块肉腐臭难嚼,用人激她现身,这事才能尽快了结。”
“钰儿需要正名,等不起。”
裴铮是现成送上来的,不用白不用,永福宫与长秋宫对上,正好为姑母分点应对的精力。
“沈敏呢?”
鬼狐道:“被侯爷留在了府中。”
“听说她那个镯子是真的,身上的胎记也与记忆中的侯府小姐吻合,倒是世子妃回来匆忙,并没有验过身上胎记。”
谢乘渊把玩着手中的短笛,眼底掠过一抹兴味:“平阳侯府若不识人,正好让钰儿早些离开。”
翌日。
“手摸着盲杖上端,底下压着青石板砖缝而过,就不会走到街心去了。”
盲女眼处围着一块白色绢布,闻言动作一滞,声音颤道:“多……多谢姑娘。”
一阵风拂过,将她的帷帽吹起一个边角。
眼见着快露出全部容色,谢乘渊手快拉下,将人揽进屋内。
“帮人的第一要紧是护好自己,外面如今民愤积怨,要出门怎么不让小黑找我?”
沈钰想了想:“刚好饿了,想吃红豆馅饼。”
旁边伺候的下人忙去后厨传令,谢乘渊将一些垫胃的点心端上来后,随口问道:“你会治盲症?”
沈钰语气淡淡:“我以前有段时日患过视障。”
第142章 确认是她
“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沈钰思忖片刻。
从那个地方出来后,她给自己研制了一味药,可以短暂地忘却一些痛苦记忆,只留下自己想要的。
少女氤氲的杏眸如水敛着,似是未将这桩事放在心底。
谢乘渊端详着她,眼底如飓风席卷。
他默不作声,含笑的凤眸里带着沈钰看不懂的情愫,几乎让人难以忽视。
“为什么盯着我?”
谢乘渊支着下巴,容色俊朗的脸近在咫尺,懒洋洋道:“你好看。”
沈钰闻言,面上波澜不惊,拿筷子给他夹了一块绿豆芙蓉糕。
“钰儿不用担心,我早上已经用过膳了。”
沈钰微一抬眼,就看见男人妖孽的眼尾漾着浅笑,她神情疏懒道:“吃饭才能堵住你的嘴。”
谢乘渊无声牵唇,“探子说沈敏有一个和当年那个孩子一样的胎记,加大了平阳侯夫妇的验查进度,你要是嫌她碍事,我让人去解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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