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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候着的宫女试探性问:“沈小姐可还好吗?”

沈钰席地坐在厢房中央,不平不淡道:“当然。”

简直不要太好。

门外忽然传来轻斥,“你问什么问?这人全身上下一张嘴最硬,半个时辰没起效,关半日也是行的,总要给她点教训瞧瞧。”

“更何况是太子殿下的吩咐,都杵着干什么,去干活!”

院子中逐渐恢复平静,沈钰又试了新一味药,症状倒是好多了,可此药原材十分稀有,轻易寻不到。

要是用在战场,只能是杯水车薪,还会因为解药余数不足,引起军中互相猜忌。

陆应淮的嚣张不无道理。

解药难制,东鲁的底牌拍在了要害处。

沈钰按了按眉心,正要重新拟个方子,寻些别的药材替代试试。

走到盥洗盆旁,几只黑鼠不知哪处不对,竟将那盆齐力掀翻。

水洒了一地。

女子迈出的脚步微微一顿,再度折返。

木制的软榻边沿逐渐露出清晰之景,和一旁的朦胧相较,突兀地闯进她的眼帘。

沈钰思索片刻,忽而极轻的笑了一声。

雾起于尘,尘融于水,常言道解药只在七步之内,竟是这般意思。

铺天盖地的洗刷下,所有污秽只能无处遁形。

……

陆洲赶到燕北边境时,有将士给他引路:“主帅在城台上。”

宋昭昭换了利落骑装,三两下提起衣摆一跃而上。

陆洲无奈地跟在身后,提醒道:“你慢些。”

他虽担心谢乘渊,但陆家家训是不肯插手皇家之事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和他相见。

宋昭昭一路上都没什么好脸色,冷了冷,“陆大公子这般娇气,还是趁早寻个客栈歇着为好。”

两人吵到谢乘渊面前,男人眉宇微凝,“你们怎么来了?”

宋昭昭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东部山川延绵,瞧着像是没有尽头,但离东鲁国都仅剩下一天的路程。

她拍了拍他肩,心绪染了几分涩然,“想钰儿了?”

沈钰以身犯险一事,知道内情的人没几个,宋昭昭恰好是其中之一。

京都近些日子风起云涌,是非之地她不愿多待,可若是回江南,自己身边的至亲都在生死线上徘徊,宋昭昭做不出这种独自潇洒的事。

再加上她收到消息,说陆应淮看上沈钰,正准备收入后院,担心谢乘渊心绪烦乱,才跑来边境盯着他。

提起沈钰,谢乘渊脸上难得多出几分和缓。

他没开口,阖着双眸,似乎在等什么。

翌日。

东鲁士兵晨起时,发现对面忽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像是在烧杀抢掠,扫空城池。

“主帅,燕北谢家军有异!”

瞭望兵匆匆掀了营帐帘走了进来,一脸茫然,“谢乘渊竟然在放火烧城。”

他年少成名,打仗向来干净利落,厚待俘虏和百姓,众人只道谢家世子端的一片清高,从未见过他这般行径。

“什么时候的事?”

那人唇颤了颤,厚重而干涩的唇紧抿:“清早一起便这样了。”

边境黄沙漫天,本就是缺水的时节,他们倒好,生怕不将自己热死不罢休。

东鲁主帅沉吟片刻,召了国师来。

那人掐指算了两下,忽而俯身,“恭喜主帅,此乃大捷之相!”

主帅顿时来了兴致:“还请国师明示。”

“谢乘渊性情大变,无非是一连的败仗灰了军心,再加上昨日夜间天象有变,满月入红,有入魔之兆,臣断定不出三日,谢家军定会内部大乱,谋反倒伐。”

话音刚落,门外又有人朗声道:“主帅,急报!”

他捏着探子刚传来的字条递上前,东鲁主帅三两下扫过,顿时猖狂一笑,“国师料事如神啊!”

字条被在场众人传阅,看到谢家军半数人因毒瘴而缠绵病榻时,悬了几个月的心终于微微放下。

与此同时,陆应淮也收到西凉同意帮战共剿燕北的回复。

喜上加喜中,又被东鲁国主厚赏了一番。

西凉国主如今流连女色,国事大多由西凉皇后打理,亲自写的谕令绝不会有错。

连带兵的将领都是她门下最炙手可热荣亲王的亲信。

酒过三巡,陆应淮站在大殿请旨,“边境凄苦,将士们许久未吃好喝好,如今燕北有大败之势,儿臣恳请军备之费取部分用于改善衣食,养精蓄锐,也好一鼓作气端了谢家军。”

“太子言之有理,朕准了。”

大殿内所有人都沉浸在美梦之际,另一边,谢乘渊正带着钦天监夜观上空。

二人看的不是星象,而是不断飘来的厚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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