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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时,前厅的热闹到达鼎沸,有人却发现世子爷不见了。

新郎官开溜,正要撺掇着人去找,沈家五个儿子顿时堵在前边。

沈崇:“想拦我妹夫的新婚夜,那不能够。”

沈萧轻咳两声:“诸位不如来同在下比作诗,若谁能在一炷香内做出五首七言,便放行如何?”

一炷香五首?

抄书都来不及,听听,这沈二少长得浓眉大眼,说的是人话吗?

沈恒眼皮微掀:“我比较直接,掷骰子开大小,赢我三局,一定乾坤。”

很快另一边立刻支起了小赌坊,注意力全被带走。

沈泽抱着剑,拎着酒:“我就不一样了,我去后院守着,谁敢坏妹妹好事,直接丢出门。”

沈洲兀自转到游廊边坐下赏月,十分悠哉:“大家都有事做,那我偷个闲不过分吧?”

……

谢乘渊到的时候,沈钰的团扇还遮在身前。

室内灯火明亮,一片喜意,他的新娘坐在大红锦被上,难得规矩地坐着。

不等嬷嬷上前引礼,谢乘渊让鬼狐一人封了一个厚实的红包,便要让人退出去。

钰儿不喜人多,尤其这种时候,成婚本就是两个人的事,他想让她自在些。

喜嬷嬷有些慌,“世子,奴婢们要是走了,后边的事谁来……”

“不必多言。”谢乘渊摆淡淡,“礼仪一事我请教过尚书大人,世子妃这里本世子自会伺候。”

喜嬷嬷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伺候谁?

待人走后,室内只剩他们二人。

红影绰绰,佳人如花。

他抽了她手中的团扇,笑问,“累不累?”

沈钰勾唇,“还好,就是凤冠太重。”

片刻,她坐在铜镜前,平生第一次让男子帮忙拆发饰。

谢乘渊的手很灵巧,三两下就解开了,沈钰先是一怔,后面对上男人含笑的眼:“我设计的,所以拆起来格外顺手。”

接着一杯酒递到她唇边,用的不是平常的描瓷玉杯,而是一种瓜类,细闻带着轻微的苦味。

沈钰觉得很新鲜,“合卺酒?”

“嗯。”谢乘渊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合卺交杯,永以为好。”

满目的红与谢乘渊的喜服交相辉映,他眼底除了她之外,余光下的龙凤红烛跳动着明亮的光。

喝了酒,又吃了红枣莲子羹。

谢乘渊方才那句伺候她不是说说而已,沈钰全程没有动手的机会,就连吃东西都被他圈在怀中。

吃饱喝足,齿缝的每一丝都被蜜枣的甜味收买后,谢乘渊扬唇勾起一抹浅笑,“夫人,夜深了,我们该歇息了。”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沈钰,这一刻也不由紧张的忘了一瞬呼吸。

她正想起身去换件寝衣,前襟的盘扣已经被人挑开一颗。

他低头轻啄着她的唇,声音染着意味不明的哑,“别走。”

“嫁衣太重。”

话是这么说,沈钰觉得自己这个借口找的还是有些蹩脚了。

谢乘渊揽着她腰,忽然凌空将人抱起往床榻走。

他在她耳畔轻笑起来,“没关系。”

舌尖勾缠出暧昧的水声,她的声音也有些含混不清,“……你笑什么?”

“反正都是要脱的。”

没了凤冠桎梏,她一头乌发垂到腰间,落在龙凤被面时,宛如含苞盛放的花。

谢乘渊动作轻柔地替她顺着发丝,同一刻,缠绵缱绻的吻紧随而至。

他鲜少吻的像此刻一样,又凶又急,湿软的唇从耳垂绵延到锁骨,嫁衣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床榻之下。

内衫下的红色小衣已经显露出来,谢乘渊低头,目光沉沉,像是燃了火。

“钰儿方才是想将它褪下吗?”

沈钰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穿了什么。

临近婚前,她照例去锦衣阁查帐,路过内室听见有小姐过来定制嫁衣,却道要留一处自己亲绣几针,说是民间有习俗,必须自己添上几手,才能融进新娘的情意,以保幸福和睦,白首长久。

她的婚服是金线满绣,即便自己绣技已算炉火纯青,却也找不到地方再插几针了。

秋瑾又不知从哪听说,若是绣在小衣处,比嫁衣的福泽更灵。

沈钰鬼使神差地在预备的鸳鸯小衣上添了几处,不似寻常图样,只是选了二人末尾两个字。

不曾想上身后,那位置不知是碰巧还是命定,落在了最引人遐想的地方。

沈钰脸骤然红了,咬着唇硬是不肯松口承认。

室内龙凤双烛燃的正旺,谢乘渊细碎的吻逐渐把她吞没,隔着布料细细舔舐时,沈钰浑身颤了一下。

“谢乘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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