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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慈航颔首。

林却意笑着放手。

得到林却意无恙的消息。

数日以来,谢宝因的弯眉也终于舒展,但手臂搭在腹部的时候,依然有虑。

郑太后在居丧期间,因为心中不安,而李毓为承继先祖以孝治天下,所以命国都之中的卿夫人去蓬莱殿以伴太后。

她将要产子,而不能前去。

国都的王道上,士族的牛车进入宫阙。

谢珍果穿着素縞麻衣,与家嫂郑夫人跪坐在车中,因为君姑在家中养疾,所以只能由她代为前来。

但此次是她初来宫殿,未免惶遽。

而郑夫人与郑太后是同族,心中并无畏惧,在前往蓬莱殿的甬道中,出言安抚。

被宫侍引导进宫殿以后,新帝李毓也跽坐在殿堂西面,他与服丧的妇人在低声谈说,见到有人来,缄了口。

谢珍果与郑夫人并肩而立,行君臣礼。

看着进殿的两人,郑太后用哀哭到嘶哑的声音出言相问:“谢夫人为何不在?难道是因为林令公追随的李乙被先帝所废,见我亲子即位,我为皇太后,为此不悦?”

尽管语气和善,但诘责。

李毓有所思的望着殿中所站立的二位夫人,似乎也在等答复。

他虽然成功即位,但依旧有朝臣保残守缺,坚持要先寻回李乙,那些人所遣出去的人容易杀,但终究不是长久之法。

而林业绥在朝堂经营多载,蜀郡、广陵郡的战事以后,回到国都已然执掌相权,以致三分之一的士族都追随于博陵林氏。

他还记得林业绥的正室夫人,那位因为李月而嫁的谢氏女郎,他们之间还曾有谈话,行事有。

博陵林氏的态度很重要,而林业绥在隋郡,此时谢宝因就是博陵林氏的。

然殿内两人皆未开口应答。

谢珍果忧心阿姊会因此获罪,不顾郑夫人制止,恳切出声:“谢夫人近日要生产,行动不便,并非心存冒犯之心,望太后与陛下宽恕。”

郑太后的声音也继而阴沉:“你是哪位夫人,我从未见过,你又为何会谢夫人心中是如何想的?”

谢珍果虽然惶恐,但竭力平静的应答:“我夫君是卢氏九郎,君姑有疾,所以遣我来。博陵林氏的谢夫人是我阿姊,阿娘产下我以后,身体孱弱,阿姊将我抚育至八岁。”

与她阿姊姿态无异,李毓未免挑了挑眉,望了几眼。

麻衣之下,淑女窈窕,姿容美好。

在郑太后将出言发难的时候,他直接起身打断:“我还要治理国政,阿娘也放过谢夫人,看着挺可怜。”

郑太后心中战栗,抬眼看向前方,但只剩背影。

随即望向谢珍果顷刻,最后只留下郑夫人侍坐左右。

晡夕之后,太后寝寐。

郑夫人跪侍在榻前的熊席之上。

但在夜半,郑太后猛然睁眼,然后察觉四周并非是蓬莱殿,而是在国都城内的七大王府。

不对..

是四大王府。

中庭内那些勺药,是孝和帝为哀献皇后所栽种。

哀献皇后最喜洛阳。

先帝就跽坐在陵江水畔的高树之下,他的相貌身体都已经回到尚是少年郎君的时候,独拔而伟丽。

忽然对她失望叹息:“为何要我灵魂不安,为何要我身体腐臭,为何要杀我妻,为何要杀我子。”

“果真。”

“你永远都不能成为我的正室夫人。”

郑太后刚要辩说,天子已起身远去,而尚是少女的哀献皇后也足着文履,垂髾飘带,站在水畔游乐。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握着妻子的手,温润如泽的举手轻抚被江风拂乱的鬓发。

毫无躁怒之貌。

很快二人就登车而去。

随即,她又见到女儿。

李月自言无人祭祀,灵魂将要被恶鬼吞噬。

郑太后的思绪从陵江水畔回来,不觉惊惶:“你不是已经羽化[2]?”

李月笑了声,是嗤笑:“阿娘,天地之间哪有仙山。”

郑太后不信摇头:“但青城山、缈山有你灵魂的安居之所,常有香火。”

李月大哭:“而我不能享受,他们都非我子孙。”

妇人从梦中惊醒。

此时已经鸡鸣时分,郑夫人也迅速命宫侍入内。

郑太后望着榻上女儿亲制的香枕,流下一行泪来:“请陛下来见我。”

宫侍诺诺几声。

李毓进入此处宫殿,下意识向蓬莱殿四周看去,但发现渭城谢氏的那位女郎已经不在这里。

郑太后盥洗更衣以后,穿着麻衣,有白发的高髻上未佩首饰,见亲子未问父母安否,还有不敬之举,但有所要求,她只能将内心的不悦隐匿好,然后急切询问:“我是你亲母,倘若我有日驾崩,你预备将我葬在何处,我灵魂的安居之所又在何处,四时日月祭祀是否会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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