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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安摇了摇头,看向了嵇康的双眼,“若是您信得过我,我可以代替您来做这件事。”

“陛下都说你可信了,我自然是相信的,不过,陛下说吕家只有您可信。”

吕安并不意外,他认真的说道:“陛下从未见过我的兄长,不相信他也是正常的,您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再让其余人知道的,我亲自去送。”

嵇康并没有将曹髦的原话说出口。

这话确实也不好告知吕安,难道要自己对他说你兄长是司马师所派来的人吗?

那吕安还不得当场跟自己绝交。

嵇康没有多说,小心翼翼的从内屋里拿出了卷起来的纸条,然后交给了面前的吕安。

拿过这轻飘飘的纸张,吕安却觉得浑身都变的沉甸甸,他将书信藏在了身上,然后看向了面前的嵇康,“陛下就只是让您将书信送给卢若令焦伯?还有其余吩咐吗?请您勿要遗漏!”

“并没有其他的吩咐,就是让我交到焦伯的手里。”

“让我不要跟他多言,就说是陛下送来的,然后转身就走”

吕安将这些都记在了心里,随即告别了嵇康,离开了此处。

吕安跟嵇康很是相似,两人都恃才傲物,蔑视礼法,不同的是,吕安并不寻求神仙之道,他是有治理天下的志向的,可他又瞧不起那些依附司马家的人。

例如嵇康的兄长嵇喜,嵇喜很有才能,可是因为他好做官,亲近司马家,因为这个缘故,吕安很是看不起他。

吕安曾千里迢迢的去找嵇康喝酒,结果嵇康不在家,嵇喜出来开门,吕安却不进去,只是在门口留了一个凤字。嵇喜还以为是对方吹捧自己,后来才明白,人家写的是“凡鸟”。

包括阮籍也不太看得起这位好友的兄长,总是给他白眼,给嵇康青眼。

吕安比嵇康的优势在与他出行不会太照耀,同为名士,他们之间也是有强弱之分的,嵇康大名鼎鼎,就连钟会都是人家的“粉丝”,无论他去哪里都容易被人认出来。

若是直接派人打听焦伯,然后过去找他,只怕次日整個洛阳都要知道这件事了。

而吕安不同,他虽然跟嵇康等人为友,可因为经典的本事不强,后台又不像是嵇康这么大,因此没多少人认识他。

他的父亲逝世之后,吕家俩兄弟的生活很是不好过,吕巽曾担任过司马昭的长史,可因为办事不利,被司马昭给辞退了。

父亲没给他们留下什么爵位,也没留下什么人脉,只能说衣食无忧,却没有上升的机会。

吕安比嵇康更知道一些人间的疾苦,虽然不多,但是有一点。

他知道卢若令是少府的属官,就拜访了一个在少府当差的好友,以寻找差事的理由来打听了一下空缺,顺带着又问了问少府内各个属官的身份。

自然就打探到了这位焦伯。

然后,他以送礼拜访为由,又询问了几个属官的府邸,其中就包括了焦伯。

那位友人很是无奈的表示,如今庙堂里的官职已经没有空缺,或许可以去地方上,吕安拜谢了这位好友,随即就直接前往焦伯的府邸。

他并没有急着进去,反而是在府邸周围转悠了几圈,确定这里是安全的。

“嘭,嘭,嘭。”

忽然其来的敲门声吓到了焦伯家的仆从。

老管家急忙开了门,很是恭敬的行礼。

吕安笑着问道:“焦君可在府内?”

“在,贵客,我当如何如何禀告?”

仆从直勾勾的看着吕安的手,这倒不是跟他要钱,这是要他的名刺。

这玩意就相当于后世的名片,是群臣名士们互相拜访时所要用的东西,不过,在礼崩乐坏的时代,这东西都不起作用了,大家都是服完散直接闯进去,能穿着衣服闯就够给面子了,还要什么名刺??

果然,这位贵客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却依旧没有要投名刺的意思,他说道:“请您告知他一声,就说有贵客前来。”

仆从长叹了一声,这要是四十年前,自己非得将这人关在门外。

现在的人怎么都如此无礼呢?

他让吕安稍微等候,就转身进了府内。

只是片刻之后,焦伯就亲自走了出来,看到门外的吕安,他皱起了眉头,有些狐疑。

吕安朝着他行了礼,“可是焦君?”

焦伯请他进来叙话,两人彼此打量着,吕安跟着他一同走进了内屋,坐下来,这才说道:“在下吕安,您的友人托付我,将书信带给您。”

他说着,将那纸条拿出来,交给了面前的焦伯。

交完之后,他当即起身,佯装愤怒的模样叫道:“既然您这里没有适合我的差事,那我就不打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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