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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这样有失名士的风范。
钟毓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就在那么一瞬间,钟毓忽然变得精神了起来,他挣扎着坐起来,钟会将枕头放在了他的背后,让他能靠着。
钟毓再次看向了弟弟,眼里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
“当初啊我也曾想要立下大功勋,我也有着极大的志向,想要实现自己的抱负!”
“我十四岁就能为侍郎,为皇帝出谋划策了!”
“我所依靠的不是父亲的功劳!像父亲那般有爵位的人很多,可谁能在十四岁的时候为郎呢?你也不行!”
“父亲逝世之后,宗族便是由我一人打理这掌宗族,就跟做官不同了。”
“哈哈,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有些事就是能做,也不能做,有些事情就是不能做,也得去做。”
“你是不会明白的!”
“还是你好啊,随心所欲,无牵无挂,什么都不在乎,遇到了圣王,能大展才华啦!”
“我也想那么做来着或许我没这个命,错失了机会,倘若大兄不曾早逝,或许侍中领尚书台的便是我了?”
钟毓自言自语着。
“兄长”
“士季,放手去做吧!”
钟毓一把抓住了弟弟的手。
“去缔造你的盛世若是功成名就!!你便说”
“是你兄长教的哈,哈哈”
钟毓脸上的笑容缓缓凝固,眼里的光泽消失,抓住钟会的手掉落在了床榻上。
这一刻,钟会怕了。
“兄长兄长!!”
他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可无论他如何呼唤,钟毓也没有再能回应他。
钟毓死了。
钟毓的死,在洛阳内引起了一定的影响。
钟毓跟他弟弟不同,他在天下各地,有着很多的朋友们。
这些人尽管因为钟会的事情而跟他有过争执,但是此刻,却也还是前来奔丧。
钟毓待人和善,不曾亏欠过那些好友们。
主持丧葬的乃是他的长子。
至于钟会,此刻竟又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内,也不出面来迎接兄长的好友们。
当人们跟钟骏问起钟会的事情时,钟骏也只是摇着头。
“叔父他自从父亲逝世之后就回了他的府邸,不曾前来,只是伤心过度我也还不曾前往看望。”
听到他的话,众人虽然没有明说,心里却是更加的鄙夷。
还是那个自私到极点的钟士季!
他兄长对他那般的亲善,如今兄长逝世,他竟是连象征性的悲伤都没有,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模样!
天下怎么会有这般无情无义的冷血之人呢?
钟会府内。
刘渊满脸愁苦的站在书房外。
“老师,老师?”
他轻轻的呼唤着,却也没有等到什么回答。
屋内灯火摇曳,在窗上照映出了钟会跪坐在案前的黑影。
刘渊手里捧着饭菜,不知所措。
走也不是,待着也不是。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他警觉的看去,却看到一人在诸多甲士的簇拥下快步走来。
看到来人,刘渊吓了一跳,也顾不得手里的饭菜,赶忙行大礼拜见。
“拜见陛下。”
刘渊故意说的很大声。
窗户上那道黑影似乎也停顿了一下。
曹髦笑着弯腰摸了摸刘渊的头,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那样,随即问道:“你老师最近一直都是这样吗?”
刘渊苦涩的说道:“是的,已经很多天了,老师一直都在书房内忙碌,日夜忙碌,连饭都不怎么吃”
“朕知道了,你去将饭菜拿去热一热,然后再给我们送进来。”
“唯!”
曹髦快步走进了屋内,钟会此刻早已起身,准备好迎接曹髦。
而在他的周围,则是摆满了各类的文书奏表。
钟会看起来有些疲惫,有一点点的憔悴。
看到曹髦,他当即笑了起来,“陛下是特意来看望臣的吗?”
“正是如此。”
曹髦却没有发笑,他走上前来,看着钟会方才书写的那些奏表,钟会退到了一旁,也跟着曹髦一同坐了下来。
“陛下,臣这几天内一直都在忙着这些大事。”
“我且给您一一禀告!”
钟会看起来干劲十足,他赶忙清理了一下面前的诸多奏表,从中挑出了一个,开始讲述了起来。
“陛下,这是先前羊祜送来的关于安置高句丽人的诸多奏章,臣以为,不必将他们全部安置在南边,可以沿岸一路安置,分别是在这些郡县”
“平州如今的人丁,半数以上都是胡人,这对教化实在不力,臣准备抽调一部分人前往幽州,跟幽州进行对换就如当初教化羌胡那般,得先使其分散,盐块掉进水里,得需要些时日才会慢慢融化,但若是将其变成盐粒,那融化的速度就会很快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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