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页(1 / 1)

加入书签

('

“这谁知道啊,但是您说的这个话,我们林大人临走之前也是这么说的。”

“临走?”李妍声音高了三分,“他去哪了?不打算给酒,躲出去了?”

“误会。”捕快忙摇头,“今年朝廷都察院的京察大人,差不多这两日就要抵达青州,我们大人去驿站候着了。”

原来如此,难怪都请到她头上了。

都察院对天下百官例行督察,考核百官业务,能者升官,不能者就地革职。

如果到了青州城,得知发了这么恶劣的案子,而整个府衙搞了十天连一根线索的毛都没瞧见,那确实是要拉几个人革职,以儆效尤。

“也不是毫无线索。”此时,沈寒舟悠悠开口。

在殓房里埋头了两刻钟,他将麻布盖好,物件归位,又洗干净双手,为那姑娘上了三炷香。

“手腕脚腕都有捆绑痕迹,上半身满是细条抽出来的紫痕。那痕迹大有文章,不是寻常模样。”

他说完,提着衣摆从殓房走出来。

白衣似雪,绣着朵朵红梅。目光清冷,扫了一眼众人。

他的目光落在李妍身上,垂着眼眸思索片刻,才又开口:“那痕迹绝不常见。像是三股彩绳编起来的样子。”

三股彩绳的麻花鞭子?

李妍深眸骤然一冷。

沈寒舟说得很隐晦,每个字都在提醒她。

本来,府衙的案子就算是捅破天了,那也和李妍关系不大,她犯不着太上心。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三股彩绳的麻花鞭子是非常特殊的物件。满青州只有飞龙山庄会编,还是预约货,只高价卖给土匪当中很有地位的人,是一种身份的象征物。

而目前青州有这鞭子的,算上李妍最多五人。

她目光复杂地望向沈寒舟,一时语塞。

来帮忙查个案子,一扭头自己就进了嫌疑人的范围了?

但沈寒舟没回应,继续道:“那鞭子的痕迹在脖颈也出现。因为凶手把头带走,且手法十分拙劣,导致大面积的勒痕都被破坏,我拼了很久。”沈寒舟抬手,指着自己的脖子,“颈部的切口创面,有明显的锯齿状痕迹,是握着刀柄,多次用力的结果。”

“再加脖颈斜后方表皮外翻,说明他下刀的时候,被害人还没断气。”沈寒舟说完,将背在身后的手抽了出来。

“至于分尸的凶器……”

他手里端着一把黑色小刀。

“从入刀刀尖到皮肤仅有两寸出头的距离来看……”他将刀拔出,“最符合刀痕的凶器是这个,这是只有书生会用的书刀。”

“书刀?”李妍蹙眉。

书刀多用来裁纸开信,所以刀刃可以做得没有那么锋利,以防不小心伤了人。

凶手用它来下手,着实狠毒。

先是劫走被害人,将她捆绑虐打,之后用麻花鞭子勒到昏迷,尚未断气就想将她头部取下来,每一步,都是奔着必死无疑下手,这得有多大仇恨,多丧心病狂。

“查了十几天了,凶手那边没线索,那被害人这里可查出什么了?”李妍望向捕头。

两人不出所料,双眼透出清澈的迷茫,摇了摇头。

李妍只觉额头发紧,切身体会到这一届青州府衙的捕头质量,确实不太行。

她仰起头,又回望石阶上的沈寒舟。

不知为何,总觉得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找到突破口。

被她注视的瞬间,沈寒舟神色微顿,眉间嫣然涌起一抹不自在,目光落向一旁,旋即开口:“有。”

他将书刀收回刀鞘,那纤长的手指点着自己肩胛骨下一寸的位置:“在这,有一个很明显的烙印。”

“烙印?”李妍没瞧见他的不自然,目光只落在指尖上。

沈寒舟是个读书人,宽肩窄腰,衣衫领口隐隐透出锁骨的曲线。

虽然瘦,但不得不说,好看,耐看,她喜欢看。

“我拓下来了,时间不长,像是去年烙上的。”沈寒舟从怀中拿出纸,迎着她那直白的目光,在她眼前晃了晃。

李妍被他挥得眼晕,一把扯过宣纸,白了他一眼。

“庄主若是觉得难以置信,也可以自己进去掀开再看一眼。”

听到这话,她下意识又想起刚才那一幕,登时又有些想吐。

“不了。”抬头瞬间正好看见沈寒舟的嘴角带着一抹得意,显然是故意的。

能耐了啊!

“都拓下来了,我怎么能博了我们家善解人意的沈账房恩情?”

她哼一声,一把抖开,纸上一块黑白间隔的印记赫然呈现。

“这不是单纯烙铁盖一下,是墨印。”沈寒舟见她吃瘪,话里带笑,听起来心情不错。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