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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轮到陈淮,只要林小一按照菜谱给他递东西,告诉他时间,他就能精准地控制火候和调料用量。
做过一次的,第二次不用林小一监督就可以自己做好。
他觉得陈淮围着围裙一脸冷酷炒菜的模样像在做什么伟大的科学实验,洒扫之类的家务更是不在话下,学习能力超强。
后勤给力,连带着林小一的成绩都突飞猛进,从班里中游升到上游。
林小一感觉陈淮头发有点长,自己上手,剪得狗啃一样。
林小一作完案,剪子一扔,心虚了。
他摸摸鼻子,暗自发誓,下次绝对不为了省七块钱,就自己动手给陈淮剪头发。
·
林小一自认在学习上不算有天分,他比常人努力,在未将陈淮带回家之前,他的生活除了打工就是学习,上了高中后夜里学到两点多是常有的事。
他在基础为零的情况下破格进了六年级,一边从最基础的识字开始,一边懵懵懂懂地听老师念经。
放学后的全部课余时间,包括周六日,林小一都用来恶补基础知识。
他不想再当山中愚蠢无知的动物,学习于他而言是救命稻草,是另一个全新的,广阔且安逸的世界。
他渴望用知识将自己干瘪的灵魂填满,从内至外洗涤干净。
高二分班林小一选择了文科,高中讲课速度太快,物理化学两个学科,是他无论看多久,背多久,都难以理解消化的学科。
尤其化学,对林小一来说简直就是天书一样的存在。
可他逃得过理化,却逃不过数学的折磨。
林小一文科好,语文在学年拔尖,哪怕语文老师偏爱他,也忍不住在今天月考后为数学刚刚及格的林小一担心。
想到刚刚放学前在办公室里,语文老师将他拦在身后文斗数学老师,把数学老师气的满脸通红,林小一就忍不住头疼。
林小一背着他八十来分的数学卷和满满一书包撑得拉锁都拉不上的数学练习册——语文老师送的,垂头丧气地往家走。
走到胡同口被人拉住衣角,林小一头也不抬,失意地像个霜打的茄子。
肩上一轻,书包被身旁高大俊帅的傻子取走,林小一生无可恋地带着扯着自己衣角不放的笨蛋继续往家走。
到家后林小一直接扎进床铺。
最近新换了厚被子,原来只铺了一层褥子的硬板床,现在绵软的像团云,还带着他和陈淮身上的味道,让人很放松。
林小一把脸埋在被子里,沉闷的话声不清不楚地传出来:“数学好难啊啊啊啊——”
陈淮没回应,林小一耳朵动了动,听见陈淮把书包放下,又在桌子上放了什么,然后按部就班地去做饭。
短短地摆烂几分钟,林小一满血复活,他起身见到桌子上摆着一块方形透明塑料盒装的奶油小蛋糕。
上面点缀两朵红的绿的奶油花,旁边配着晶莹剔透的红果酱和随机散落的五彩糖豆。
疑惑了一瞬,林小一马上反应过来,一个眼神扫射过去,“陈淮!说!哪里来的小蛋糕!”
十有八九是人送的,且99%的概率是女性送的。
陈淮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林小一带他出去买东西,沾过不少光。
国庆放假,林小一兼职,午休时间带陈淮在路边小摊吃饭,几个漂亮的大姐姐冲过来就问陈淮电话号。
陈淮不说话也不看人埋头吃饭的样子很是高冷。
姐姐们悻悻地回了自己桌,
过会摊位老板娘拿了两瓶饮料来放在桌上,附带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弟弟你好,可以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对面的哥哥吗?事成之后姐姐必定请你吃饭,我的联系方式是:XXXXXX。”
林小一抬头跟坐在陈淮侧后方的一桌人对上视线,姐姐们笑着朝他挤了挤眼睛。
……
再看看对面一无所知认真干饭的陈某人,林小一哽住。
陈某感受到来自对面的死亡凝视,抬眼回视,表情何其无辜,林小一无声地作了个口型,丢出四个字。
“拈,花,惹,草!”
压下不耐的表情,林小一调整好情绪,起身朝那桌走过去,陈淮巴巴地望着林小一,饭也不吃了。
姐姐们见到林小一走过来,又见到陈淮往这边望,有点激动地推搡着中间一位黑长直美女。
直到林小一走进,黑长直变得端庄大方,整桌气氛也变得安静。
林小一若不是肤色黑了点,还经常臭着脸,其实他的长相其实看起来是很没有攻击性的,清秀又耐看,属于第一眼看起来普普通通,第二眼就让人挪不开眼的那种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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