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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实在是对自己睡着之后的状态没有什么自信的……他有前科,就是睡懵了别人给他打包卖了都不一定能有反应那种。
更别提什么说梦话,简直家常便饭,大学的时候王宇跟他邻床,经常半夜把他扒拉醒,让他静静。
让世界毁灭吧,林暮想。
林望月那边很有效率,一大早做好的长图就发到了林暮手机里,顺便帮他分析了各个平台的受众风格,消息嘀嘀嘀响个不停,分走了林暮很大一部分注意力。
林暮一一记下,重新检查一遍,感觉没有什么问题了,才去吃早饭。
冰箱里有一堆饭团,林暮拿出四个装进塑料袋,丢进洗菜池里,放出滚烫的热水泡了会。他坐在岛台上等着,感觉时间差不多,直接捡出来吃,入口的时候中间还是有些凉,没热透,但比直接吃强得多。
啃饭团的时候林暮正对着料理台,怎么看怎么觉着对面太空,什么锅具都没有,想煮个泡面都费劲。
这时候他就分外怀念家里那个小电锅。
洗洗手,林暮打开浏览器,查询附近的小商品批发在哪,最后锁定了一个距离陈淮家七公里的小市场,坐地铁过去再走一段路就能到。
他将几个平台的内容编辑好,点击发送出去,手机扔进兜里,直奔小商场。
再大的城市也有这样的地方,琳琅满目的商品堆在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档口里,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放不下的挤出来堆在门口。
与装修精致气派的大商场不同,这是夹缝里生存的那些人生活中必不可少一部分,有多少人在这拥挤到下不去脚的地方感觉松一口气呢。
砍价经验丰富的林暮在这里消费的风生水起,两百块搞定了后厨里最基本的那些家务事,等会如果买了菜,晚上就能自己炒菜煮饭吃。
哪怕陈淮某天半夜再临时回家,也不至于要跑去超市买那些不新鲜的冷食,没有人气的地方不像家。
林暮希望陈淮有个像样的家,大不大不重要,要温暖才好。
忙碌的林师傅跑了三趟,将空荡荡的料理台与冰箱填满,靠在岛台上抓起胸前的衣服透气,抬手擦去额头热汗。
整个房间没有窗户,空气却很清新,室内温度也一直保持在适宜的状态,虽然房间里没落灰,林暮歇了会,还是没忍住奔着那几个箱子走过去。
陈淮家里是有衣帽间的,柜子已经打好,只是没有摆东西进去。
每个箱子外面粗略地写着里面装的东西是什么,林暮把标注为衣服的三个箱子抬到衣帽间,余下其中一个写着日用品,另一个,尺寸很小,没有其他的一半大,外面什么都没写。
林暮把这两个箱子叠起来,一次性搬起,准备放到卧室。
上面的箱子有些阻碍视线,林暮对这里的环境不是很熟,走的磕磕绊绊,时不时扭头观察,以免撞到墙上。
千小心万小心,最后还是在卧室门口翻了车。
林暮每次扭头看路,小箱子都顺着惯性往另一侧滑,等到门口的时候,凸出的小半个箱体碰到门框,直接摔了下去。
箱子没用胶带封口,上面只有一层略大的盖子,摔下去的时候盖子磕开,里面的东西洋洋洒洒铺满一片。
林暮啧了一声,迈过去,先把大的放下。
一转头,人直直愣在原地,满地唯一的大件,最醒目的,就是那条破烂的蓝格子围巾。
林暮脑袋嗡地一下,手脚僵硬地走过去,蹲下,纤瘦的指尖停留在围巾一厘米的地方,顿了顿,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仿佛是碰到了什么易碎品那样。
有多少年没摸过这条围巾了?林暮想着,又见到压在文件袋地下的黑色塑料袋,里面的冻疮膏银行卡完好无损,还有那封手写信……
鼻子堵了,林暮感觉到呼吸困难,他手抖着打开,信被撕过,撕的零碎,可又被完完整整的用胶带粘在了一起。
不止撕过,似乎还用剪子剪过,外面封了不止一层胶带,原本薄薄的纸张捏在手里有了别样的厚度。
右下角已经磨到破破烂烂,林暮的手贴上去,仿佛能想象到有人会用怎样的力度与动作,拿着这张皱皱巴巴碎成过无数块的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林暮蹲在地上,膝盖紧紧抵着肩膀,攥着信纸的手卡在腰腹间,瘦骨嶙峋的脊背高高拱起,几乎要刺破衬衫,他在抖,肩膀在抖。
像一只被拔掉了所有翅膀的,痛苦不堪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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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本没想乱翻东西的,哪怕他十分迫切地想弄明白一些事。
可整理那些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的照片,让林暮不得不下意识的吞咽,不敢相信地,拆开了所有——三十九个,以月为单位的文件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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