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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暮合上眼睛,仿佛见到第一次跟他回家的陈淮,浴室里林暮将陈淮黑一块白一块脸拉到距离自己很近的位置,对方眼神专注炽热,别的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

像是身体被抽空,失去站立的力气,林暮靠着墙壁蹲下,将脸埋入掌心,温水沿着指缝流出去。

笃笃笃。

“衣服放在门口了。”陈淮敲了敲门,“不要洗太久,出来之后吃点东西,吃的放在客厅餐桌上了。”

林暮整个人在水幕的包裹中,没有听得很清楚。

过了一会,没听见回应,外面那人又说:“吃完可以在三楼休息睡一会,我先下去了。”

林暮蹲到腿麻,体温终于回暖一点,他扶着墙起身,见到壁龛上的瓶瓶罐罐。

原来陈淮用的沐浴露是个外国品牌,包装也很有档次,不是小商品市场十几块钱他用了很多年的那种,林暮动作缓慢地拿过来看,心似乎空了一小块,随后放回去,释然地笑笑。

他没拿外面的衣服,把染上血迹的衬衫放在洗手池里搓洗,用吹风机吹到半干直接套在身上,好在那天晚上出门时外面穿了件黑色外套,可以套在被水打湿后露出肤色的衬衫外面。

出去后陈淮已经不在了,小米粥跟几样早点摆在桌面上,旁边还有他不翼而飞的旧手机。

林暮不会跟食物过不去,他的胃也急需东西填满,慢吞吞地吃了很久,却没吃下去多少,他只得把吃剩的东西用袋子打包,拎在手里。

或许梯控已经被拆掉了,也可能下楼不需要人脸识别,林暮按下一层的按键,电梯提示即将关门。

他后知后觉地想,自己好像都没有仔细看过整个三楼是什么样子,也没看到太多陈淮生活过的痕迹。

电梯门缓缓合上,林暮看着电梯内壁反射出来那个憔悴的自己,感觉看不看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需要去三十九楼拿上自己的东西,重新去医院外面的超市租个临时床,林团团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出院,回去的时候或许可以考虑买一张卧铺火车票,这样抱着孩子会比较方便。

想好这些,电梯行驶到一楼,林暮刚走到客厅转角处,听见陈淮在与他母亲对话。

出门一定要经过一楼客厅,林暮不想与两个人面对面碰上,便停下脚步,本想回到电梯旁避嫌,可他们对话的内容却让林暮僵在原地。

“你清不清楚这样的操作对公司来说意味着什么?”许雁婉声音冰冷。

“我很清楚。”陈淮又重复了一次先前说过的话,“但你不应该动他。”

女人的声音出现松动,冷淡的声音变得尖锐刻薄:“不动他?难道等着你掏空诚启拉上全家给你陪葬?”

“我辛苦培养你难道就是为了让你亲手毁掉公司?别忘了,诚启姓许不姓陈!”提到这里许雁婉有些激动,甚至口不择言地质问陈淮是不是疯了。

下一刻林暮听见有什么东西砸到人身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而后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应该是客厅沙发边上那个白色花瓶。

林暮几乎下意识想要冲出去,却生生止住。

“我疯没疯你不是早都知道?”陈淮声音平静,“我以为你拿到诊断证明的那天,就已经足够明白了,我——”

林暮想起陈淮放在床上的那份档案,他当时情绪太重,没有看,当下有些后悔。

“陈淮!”女人厉声打断陈淮后半段话,深深呼吸,放轻了语气,像是普通的母亲担心自己的孩子会受伤一样:“你该清醒一点,他不个简单的人。”

“无所谓。”陈淮这样回应。

空气短暂地安静了一瞬,女人忍无可忍地拔高了声线道:“可他妈妈是个勾引有妇之夫的狐狸精!难道你就不好奇,陈南平为什么会突然死在北城吗?”

“不好奇,跟我没关系。”

女人愣了一下,像是笑了:“果然不该对你抱有太多期待吗?差点忘了。你从小,就是个没有感情的——”

“怪物。”

她特别强调的那两个字像是故意说给陈淮听,让林暮感觉十分刺耳,他真的想走到两个人面前为什么都不说陈淮怼回去,可他没有立场。

陈淮的声音没什么起伏,淡淡道:“说完了吗?说完我先走了。”

林暮以为陈淮要来这个方向找自己,条件反射后退两步,却没听见靠近的脚步声,犹豫着微微探头,却见陈淮向外走去。

许雁婉面向陈淮的背影,冷声劝诫道:“陈淮,希望你不要像你的父亲和外公一样。不忠的人,终究没有什么好下场。”

陈淮头也不回地离开。

许雁婉还站在客厅,看着门口,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对于一个绑架过自己,刚刚又口诛过自己母亲的人,林暮实在没有什么等待的耐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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