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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地上这些私密的东西。
林舟垂下眼睛,静了几秒。
“辞总,起床了。”
蓝辞发病期嗜睡,经常不分日夜,有人在他耳边叫他,蓝辞在梦里听了很久很久,才缓缓睁开眼睛。
不是重度抑郁,蓝辞还有觉知,他思考很慢,不代表他完全丧失思维。
他盯着林舟看了好一会儿,似是在辨认。两个人面对面看了许久,蓝辞缓缓眨着眼,没有说话。
“辞总,您该复诊了,我帮您预约了今天的医生。”林舟清晰表达他的意思,两双眼睛对着,林舟要确保蓝辞听得懂他的话。
蓝辞只能接受信息,处理信息比较慢,他坐起身,双腿垂落,手撑在床上,目光落在白色的地毯。
他盯着自己的脚看了一会儿,才站起身,走向浴室。
听见浴室哗哗的水流,林舟抬腕看了眼腕表,转身出了卧室。
半个小时后,蓝辞从卧室出来。林舟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蓝辞越过他,给自己倒了杯水。温热的水流流过喉咙,补充夜晚睡眠人体所失的水分。
蓝辞一口一口喝着,注意到家里已经被打扫干净,杯子整齐的摆着,沙发上的抱枕也都摆回原位,地上的衣服被收起,地毯也被撤去。
林舟做事很贴心周全。
蓝辞放下水杯,盯着林舟看了一会儿。
林舟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但蓝辞什么也没说。
“走吧。”
蓝辞对昨晚的事有记忆,只是不真实感很重,他对林舟昨晚没有走这件事没有发表任何评价,因为他实在没有力气心思开口说话。
上了车,蓝辞扯好安全带就靠在后座闭上眼睛,车走了一半,蓝辞意识到早上还没有吃药,他睁开眼,拿过车上的矿泉水,吃了药。
“我今天预约了医生吗?”
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蓝辞有些记不清最近的事情。
“我帮您预约的。”林舟目光直视前方,语调没有任何变化。
蓝辞有些不解,“为什么。”
后视镜里,林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目光平静犀利,看着眼前的车流。
“因为您看到了幻觉。”
“幻觉?”
“嗯。”
车里一阵沉默,蓝辞已经明白了林舟的意思。
“所以那不是梦......”
当事人唇角扯起嘲讽的笑,如坠深渊也不过如此。
蓝辞,看啊。你不止失去了一个人,更失掉了自我。
爱就是你患的最大的精神疾病。
车停在医院停车场,蓝辞和林舟下车,径直去了精神科。私人医院相对安静人少,医生还是从前那位,诊疗室今天上午只接待蓝辞一位病人。
“好久不见,蓝先生。”
诊疗室安静,桌子的左上角摆放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中间是摊开的一本书,边角页写着“罪与罚”,医生坐在桌后,穿着干净整洁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蓝辞在她对面坐下,嗯了声。
“您最近感觉怎么样?”医生照例询问,距离上一次蓝辞来这里已经过去两个月,医生需要问这一段时间蓝辞的体感。
“......很不好。”蓝辞张口,嗓音低哑,浑身没有什么生气,像是丧失活力的一个提线木偶。
医生点头,继续微笑询问:“您有按时吃药吗?”
“嗯。”蓝辞流程化的回答。
医生思索着,又问:“您最近是否还像以前那样饮酒,抽烟,去酒吧跳舞?”
这次蓝辞沉默了。
宁渡走后,他在一定程度患上了烟瘾、酒瘾,在正常的时候尚且可以控制,一旦换季,或者工作压力大发病的时候,他就会疯狂抽烟、喝酒,嗜甜。家里的威士忌、白兰地没有断过,烟更是消耗品,别人以为冰冷不近人情的他,其实是最放荡堕落的存在。
毕竟谁会把白天高高在上的执行官,和夜晚穿着短裙坐在卡座里掸烟灰寻欢作乐的人联系在一起?
吃药、断药、复诊、叮嘱、再吃药、再偷偷断药、再复诊。
看似在听话治病,其实骨子里全是反叛的堕欲。
看见蓝辞没有立即回答,医生就知道一切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您究竟在和谁作对呢?”医生微笑,声音柔和,“您看似在我这里按时复诊治疗了五年,但您从未按照医嘱行事,比起治愈,您好像更享受发病期带给您的堕欲。”
医生温柔地陈述客观观察的事实,试图和病人建立良好的信任和沟通的桥梁。
抑郁症多数是心病,药物医身不医心,心不开,药永远都没用。
蓝辞的手扣着蓝色的牛仔裤,没有说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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