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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其实都不是会做菜的人,潭冶昨天的鹿肉是管家他们先做好的,只要下油翻两下,撒点盐就可以。
但即便如此,谁都没提让昨天的几位管家回来给他们做饭。
潭冶把菜单像读学士论文那读一遍,扶额道:“不然吃火锅吧,方便还省事。”
“我都可以。”纪清篱朝他的方向笑一下。
菜真的很多,还几乎全都可以用来煮火锅。
他们把锅子架起来,用两只大螃蟹放底下做汤底,其他菜全都切好围成个圈,潭冶把剩下几块鹿肉煎了。
外面天寒地冻,里面人烫着火锅,吃得从里到外都暖呼呼的。
纪清篱无论做什么都很专注,但这次吃饭就像是有心事,眼神无意识往对面人脸上飘,吃饭的速度比乌龟还要慢。
潭冶被看得有些受不了,给人舀了勺丸子放碗里,脸偏到一旁,“你老看我干嘛......”
纪清篱被抓包也不怎么尴尬,从善如流道:“你好看啊。”
他没觉得的刚才这句话有什么,平时也老和康泽他们说说,
潭冶眼睛忽地瞪大一圈,闪着光亮,一错不错地睨向他,“你真这么觉得。”
认真中飘忽着点小期待。
纪清篱盯着他,内心忽然生出点情绪,“嗯”一声,又道:“你真的很好看。”
潭冶耳尖肉眼可见的红了,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现在换?”纪清篱微讶,俩人今天可谁都没打算出远门。
但他知道现在正好。
等人走后,纪清篱拿出手机,里面十分钟前收到学生会那边朋友的消息。
他们在学生服务中心工作,后台可以查到学生刚开学登记进来的资料,但只有名字和手机号,更详细点的就查不到了。
[清篱,我刚查了一下登记册,潭冶的确有个曾用名叫潭治。]
纪清篱快给巨大的惊喜吞没,紧接着胸腔处一阵起伏,又是真真松了口气。
看到那枚竹蜻蜓以后,他就真的很希望,潭冶就是潭治,不是他哪个远方亲戚,也没有什么其他凑巧,他就是潭治。
纪清篱现在只觉得自己心脏快要跳出来,很想直接上楼去问,又顿住脚。
距离他们相识过去近十年,也许潭冶早就把是谁给忘了,要真说起来也许双方都尴尬。
正犹豫着,潭冶就从楼上下来,回到餐桌旁边,换了身干爽的衣服,发梢挂着晶莹的水珠。
“怎么突然洗头去了?”纪清篱奇怪。
潭冶收起自己的偶像包袱,清清嗓子道:“火锅味弄得衣服太臭。”
纪清篱盯着这一桌子菜,问他,“所以你不吃了?”
“吃啊。”
潭冶继续说,重新坐下来 ,把筷子伸进锅里。
纪清篱盯着他,忽然有些想笑,想说的话全都顺着嗓眼顺回去。
到了下午。
潭冶和纪清篱手里的课设都做完了,存档入库以后,就一块出去看冰。
今年江城下了冻雨,树枝和叶片上挂着透明的水柱,从上面轻轻撇下来,到手里像捧着个冰雕。
这么冷的天,却迟迟没有下雪,不过感觉这空气里的寒霜应该也快了。
天气预报也说是后天有雪,就刚好是大年三十那天。
“下雪的时候我应该就在宣城了。”纪清篱哈出口热气,语气里还带了点可惜。
宣城也会下雪,但因为地方小,白色的世界盖下来时,会有种四处空荡荡,没什么能拖住的寂寥感。
不过也有可能是那里不好的回忆太多,没什么心情可以用来赏雪。
潭冶一直看着他,“要不今年在江城过年吧。”停了几秒又接一句,“你不是不想回去么。”
纪清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道:“那也得回去呀。”
不管好还是不好,那里都是他的家。
快要过年,小区里偶尔看到有人手里拾掇着根仙女棒,握在手里来回晃悠,在空中划出颗五角星。
纪清篱往那多看了眼,潭冶就在旁边开口,“要玩吗。”
“不太合适吧。”纪清篱低下头。
城市里是明文规定不让放烟花爆竹的,刚才那几家人应该也是偷偷放,每次玩不了多久就走了。
“这里不是市中心,偶尔玩玩不碍事。”潭冶说。
纪清篱没动,只远远冲着那边,“要不就站这看会吧。”
彩色的光点散落在空中,在两人眼里都印出点灿烂的星火。
潭冶不止一次往身边去看。
趁着眼前人盯着这光目光恍惚,偷摸地往右边挪了半步,让两人的肩膀挨在一起。
只是走到小区外面,潭冶要去给买他车上要带的,纪清篱忽然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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