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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面礼正是法国的传统习俗,有的地方干脆就直接上嘴。

德布罗意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十分优雅,非常绅士……

不对,现在不是去想贴面礼的时候吧?

不是说好了自己去法国做实验吗?怎么小王子阁下亲自来到了剑桥大学?

靠着博士论文获得诺贝尔奖这件事,让陈慕武产生了一种德布罗意在获奖时很年轻的错觉。

但其实在一战期间,取得学士学位的德布罗意参了军,靠着家里的关系,给他安排到埃菲尔铁塔上当了几年的无线电信号兵。

等战争结束,从军队里退役之后,德布罗意才又回到学校读的博士。

眼前的小王子已经三十二岁,1892年出生的他,比陈慕武大了整整十年,头顶两翼的发际线都已经往后退了不少。

陈慕武把德布罗意迎进卡文迪许的会议室里,这位法国贵族完全没有嫌弃这间阴暗潮湿,还没有暖气的会议室里,散发着的腐败的牛奶和饼干的异味,而是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陈慕武对面的那把脏兮兮的椅子上。

“阁下,我一直都在等着您的来信,没想到您居然亲自来到了英国。”

德布罗意笑了笑:“陈,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路易就好。我在美国时,就已经在不少的报纸和杂志上,都看到了你的名字,你现在可真是全世界最炙手可热的明星。

“我怕你最近一段时间忙不过来,而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情,所以就在买到仪器之后,把船票换成了到朴茨茅斯的,带着真空泵来英国找你了。

“不过那么一大件儿东西,坐火车携带不太方便,就和仆人一起被我留在了伦敦,他应该在这一两天之内,就能找到车子,将那台真空泵送到剑桥。”

陈慕武敏锐地从德布罗意话中捕捉到了重点:“阁……路易阁下,您亲自去了美国?”

“是的,收到你的回信时,正好有一个管家在美国处理一些事情,我就给他发了电报,让他打听这台真空泵的相关信息。

“等他通知我说,已经和通用电气公司取得联系,我就从巴黎去了美国一趟。”

“您真是……辛苦了,我能不能冒昧问一下,这台真空泵,花了您多少钱?”

德布罗意苦笑了一声:“没多少钱,通用电器要价八千美金,我们最后谈下来的是六千块出头,并和他们签了一份保证不将真空泵运用到商业竞争当中的合同。只是现在法郎的汇率正处在低价,所以我在换汇的时候吃了个亏。”

最近一段时间,法郎也历经了一次贬值危机。

一战以前,一美元能兑换五法郎。

战争结束之后,就降到了一美元兑十五法郎。

到了今年年初,一美元已经飙升到二十法郎的高价。

美国在向德国提供了一大笔贷款之后,就要求法国从鲁尔区撤兵。

但头铁的法国人拒绝了这个要求,于是法郎在年初就开始了小规模的贬值,到现在,已经到达了美元兑法郎一比二十七。

所以虽然德布罗意把真空泵的价格砍掉了四分之一,但美元对法郎也同样升值了约三分之一,这样一升一降(3/4*4/3=1),其实对于法郎来说,完全就是原地踏步,甚至价格还更高了一点!

不过陈慕武意识到,在他发现黄帝星后获得的那一千五百块英镑,现在应该足够支付这六千美元。

他在考虑,是不是自己也替德布罗意分担一部分?

让德布罗意当这个冤大头,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路易,最近发现了新行星之后,我也获得了不少的奖金,不如这台真空泵,我们一人出一半的钱,如何?”

“陈,没有这个必要,你独身一人在英国,赚点钱生活都困难。钱的问题交给我,你只需要做好实验就可以了。现在,能不能带我去你的实验室里看一看?”

“这个……我还没有实验室,我这就去找查德威克先生申请一下,看能不能申请到一间。”

实验室也是卡文迪许紧缺的资源之一,陈慕武上一次在独立实验室里做实验,还是可见光的折射那次。

就连已经升了官的卡皮察,也仍留在一楼开放实验室的一张实验台前,只因为他现在要做的是实验不需要什么大型仪器,也不需要一个避光的环境。

……

得知来了法国客人,卢瑟福也出面接待了德布罗意。

这两人站到一起,完全就是鸡同鸭讲。

一个新西兰大嗓门,一个是法兰西小贵族,有时候互相听不明白,陈慕武还不得不出面替他们俩翻译几句。

可能是为了不在法国同行面前丢面子,当天下午卢瑟福就指示查德威克,让他给陈慕武和德布罗意安排了一间独立实验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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