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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尔不但给自己建了一间宽广明亮的办公室,还把整个二楼都当成了自己和家人们的公寓。
而位于顶楼的三楼,则是餐厅,女仆、门房和学生们的宿舍,还有专门为陈慕武这样来到研究所访问的学者们准备的客房。
像卡文迪许实验室一楼的那间开放实验室一样,玻尔也把全部学生都聚集到了一间大号的工作间当中,或许是为了让他们在集思广益当中灵光乍现,碰撞出思维的火花。
一行人路过工作间时,里面的情形也确实像玻尔所设想的那样,传出了七嘴八舌的讨论声。
虽然其中的英语和德语都不是那么标准,但是陈慕武仍然能从门缝中透露出来的青春和朝气,感受到和老气横秋的剑桥大学的完全不同。
除了玻尔的办公室,还有这个工作间,一楼还有一个藏书丰富的阅览室,以及一个摆着六排木制长椅的报告厅。
走廊另一处的角落里,另有两间狭小的实验室,走廊尽头还有一部楼梯通往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玻尔把主实验室设置在了那里。
不愧是理论物理研究所,陈慕武庆幸自己的老师卢瑟福没有选择来哥本哈根访问,不然他一定会被这里的布局给气个半死。
“陈,我真不知道,你居然还不喝酒。这可是哥本哈根,乃至全丹麦都最有名的嘉士伯啤酒,我的这座大楼,也是靠嘉士伯先生留下的基金会出钱,才得以最终建成。”
坐在顶楼的餐厅里,波尔举杯说道。
从刚刚一路走来,玻尔在向两人介绍的语气里就带着自豪,这栋大楼,应该是除了原子模型之外,最让玻尔骄傲的一个成果。
虽然原子模型似乎已经被眼前的中国天才给推翻了,但玻尔想,至少这栋大楼,陈慕武要推翻他还有些难度。
虽然两个人是今天上午才到达这里,但玻尔还是在匆忙间给陈慕武他们准备了一场小型的家宴。
作陪的除了如今玻尔眼前的红人海森堡之外,还有他的太太玛格丽特。
陈慕武照例是没有喝酒,也对桌子上的丹麦美食不感什么兴趣。
叶公超走后三个多月的时间里,陈慕武始终念着他这位小弟的好。
除了中国菜,还有在法国德布罗意家里天天吃到的山珍海味,欧洲其他地方的食物基本上入不了他的法眼。
记忆中的丹麦美食,陈慕武只知道有那个如果稍不注意,就可能会买到印尼出产的“丹麦曲奇”。
不过玻尔还真是沉得住气,刚刚在办公室里,时间太短也就罢了。
在餐桌上,他依然没和陈慕武谈论后者最近在量子力学上扔出来的一个又一个大炸弹,而只是对他在奥运会游泳比赛上拿了四块游泳金牌而大谈特谈。
“陈,你知道吗?我当年也差一点儿就参加了1908年的伦敦奥运会,只是我当时正在攻读数学硕士学位,就拒绝了丹麦国家队的邀请。
“不过我的弟弟哈拉尔德却作为队长参加了那年的比赛,在半决赛里十七比一大胜法国队,只是在决赛中以二比零的比分输给了英国队。”
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年,但是玻尔提起前尘往事来,依然心潮澎湃。
“玻尔先生,说不定就因为你没能参加,所以当年丹麦队才只能拿到银牌。”
吃人家嘴短,既然玻尔说到兴处,陈慕武也就跟着恭维了一句。
虽然他深知,即使大玻尔真的参赛也无力回天。
因为在那个年代,作为足球发源地的英国,其足球水平真是横扫一切的存在。
甚至他们派去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都是业余球员,但即使这样,依然获得了那一届奥运会的冠军。
玻尔当然也知道陈慕武说的是客气话,他没有继续下去,免得在这个奥运会金牌得主面前自取其辱。
他自然而然地转换了话题:“老师最近的状况如何?一别多年,我已经很久都没回到英国,去拜访他老人家了。”
“卢瑟福爵士的身体健壮得像一头牛,如果用布把脑袋蒙起来的话,我觉得他比我更像一个小伙子。只是老师对你现在很不满意,他说你自己一个人研究理论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把我也拐入歧路。”
陈慕武没说谎,早年间在新西兰乡下种土豆的经历,给卢瑟福留下了一副十分硬朗的身板。
来到剑桥大学之后,他也没落下体育运动,经常打高尔夫、打板球和游泳。
卢瑟福还强制卡文迪许实验室里不爱运动的年青人,要求他们多到外面走走。
所以当他在1937年因病去世之后,远在苏联的卡皮察根本不相信这件事,他虽然不能出国,但还是四处写信,向早年的同学们打听这件事情的真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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