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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因为着急赶路,我没在当地找具体的物理学期刊,直到到了比利时,才看到了前两期的《自然》杂志。
“我以为你是说着玩儿而已,没想到还真被你把实验给做了出来。
“快跟我说说,你这实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你发表在《自然》期刊上的那篇快讯实在是太简短也太敷衍了,以后再这么写可不行!”
小陈心说,那就是故意写得这么简短的。
他把自己在爱丁顿的“配合”下,做实验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卢瑟福,也解释了之所以在自然杂志上含糊不清,是为了把完整版留给这次索尔维会议上的发言。
听好学生汇报工作,卢瑟福脸上的表情很满意。
可即使这样,他仍不忘听到最后板起脸来故意批评几句:
“陈,在这个实验上,你做的已经很不错了。可我不得不再多说几句,就是你做的这第一个实验,用被加速的质子轰击氘核,是不是早在1925年你发现了氘之后,我就第一时间同你设想过?
“而且在粒子加速器建成之后,我再一次跟你说过这件事,甚至都想把它定作是我们在加速器上进行的第一个实验,但你却又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把我给敷衍了过去。
“然而,现在结果是什么?结果就是这个实验确实获得了正向的反馈,虽然没能达到预期,用质子把氘原子核当中的那个电中性粒子给轰击出来,可不还是因祸得福,从中得到氦-3了吗?
“陈博士啊陈博士,你如果当初早听我的话,那也就早把这个实验给做出来了!”
卢瑟福还是很精通御下之道的,陈慕武源源不断地产出实验结果,他当然很高兴。
但最后批评的这几句话,又能很好地敲掉容易自满的年青人还没来得及翘起来的尾巴,让他不要因为自己刚才的夸奖而变得飘飘然。
虽然他知道陈慕武绝不是那种人,这些话他还是要说。
他这并不是要敲山震虎,在成绩越来越突出的学生面前重新树立自己的威望,而是真情实感地为了学生好。
面对卢瑟福最后几句的重话,陈慕武有一万个理由可以狡辩,甚至能反驳得卢瑟福哑口无言,但他却没选择那么做。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说出来这么一句,“老师,您怎么知道我也在卡文迪许实验室里找到了中子?”。
可陈慕武也没有傻到为了逞一时嘴快,就把自己悉心准备的大杀器给提前揭开底牌。
而且卢瑟福又完完全全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他才在老师面前装出了一副乖学生的样子,深刻检讨了自己在实验当中犯下的错误:
“老师,您批评的极是,其实我刚刚故意隐瞒了在实验当中曾经犯过的错误,那就是之前之所以不愿意做这个实验,是因为我没想好氘气作为一种气体,应该如何才能放到粒子加速器里当作被轰击的靶元素。
“我是看了实验室内其他人发表的论文之后,才学会了利用无机化合物的结晶,把气体分子固定成固体的这个方法。
“如果不是爱丁顿教授逼了我一把,我可能连别人的论文都不会去看,依然想当然地认为氘气不能放入粒子加速器里当靶子。
“关于这件事情我必须检讨,可能是因为当了代理主任,手中有了权利之后,我对于学术研究的热情就懈怠了。中国有一句话说,学习就像是逆着水流划船,如果不努力进步的话,就会被水流冲着后退。
“实验室主任的这把椅子,只有亲自坐上去之后才能得知上面布满着荆棘,幸好您现在及时的赶回了国内,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我以后绝对不能再像过去几个月一样懈怠,必须在每一次实验前,都把自己认为成是什么都不懂的一个新人,不能再用以往的经验去一下判断,否则的话,这次在粒子加速器上的还会一次又一次地重演的。”
陈慕武一边检讨着自己在这次实验当中的失误,一边不动声色地把卡文迪许实验室的权利重新交回了卢瑟福的手上。
在这间索尔维宫的房间里,一老一小两只狐狸玩儿起了聊斋。
第99章 海森堡打抱不平
卢瑟福从马赛下船,穿越整个法国来到比利时已经有几天的时间。
而陈慕武则是刚从布鲁塞尔车站下火车,被索尔维基金会的工作人员接到索尔维宫以后,就第一时间来到了自己老师的房间里摆放。
卢瑟福有些心疼他这个学生,不想让他在刚刚经历了舟车劳顿,就又在自己这里长时间的劳心费神。
所以在又聊了几句,了解了一下在他不在剑桥大学的这段时间内,卡文迪许实验室内发生的种种事情,卢瑟福就主动结束了他们师徒二人间阔别多半年之后的第一次面对面谈话,让陈慕武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争取以最好的状态来面对过几天在会议上的宣讲,争取做到万无一失,把他们在剑桥大学做的全部实验内容,都漂漂亮亮地讲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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