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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说药物本身有什么吸引力,而是他一想到“独占病”三个字,就会联想起木子苑,想起那祖宗跟谁都关系好,就跟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于是就又想吃药了。
安池本来以为木子苑会来接他出院,可是没有。
来的只有蒋亦辰和方谷雨。
然而,就算出了用药过量和洗胃这种事,安池的父母从头至尾也没有露面。
“天之骄子”或许远不如他看起来那么被偏爱。
他坐在后排闭目养神,方谷雨还以为他睡着了,于是接起了一个电话。
木子苑虽然人没有到,但是电话到了:“谷雨姐,你们顺利出来了吗?”
“接到人了,现在正在往家里走,他好像睡着了。”方谷雨说道。
车子里充满了车辆行驶的唰唰声,木子苑的声音传进安池耳朵里时有点失真:“姐,我可能有点多管闲事,但他住院的事,他父母都不知道吗?也不来看一看。”
他语气有点疑惑,夹杂着埋怨和不满,钻入安池的耳朵里。
方谷雨看了安池一眼,说:“我……反正是汇报过了。他们应该是太忙了,就……”
“方小胖,你那破手机是不是该换了?电话漏音了。”安池故意大声说。
“噢,不说了不说了,反正还有两期节目就录完了,你好好表现。”方谷雨像是行窃被当场抓住的小偷,浑身紧绷,匆忙挂断了电话。
果然,她前脚放下电话,后脚就受到了安池的质问:“你跟他说这些干嘛?多余。”
方谷雨紧张地看了他一眼:“这不都是关心你嘛……他随口一问,我也就是顺嘴一答。而且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他们在忙。”
安池大喇喇地在座位上换了个姿势,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故作轻松:“你不如直接告诉他,我爸身边的小三小四可以组成一只足球队,跟我妈感情好的年轻嫩模可以构成一个加强连,而我……我只是夹在他们俩中间的一个光鲜的皮球。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让他来可怜我吗?”
“安池,我……”
“算了。”安池说:“这些事苏泠应该很快就会告诉他。方谷雨,你说……”
他重重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去,像是吐出难以诉说的心事:“你说人被生下来,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意义的。我和半年以前那个孤儿木子苑从本质上有区别吗?”
方谷雨和蒋亦辰从车内后视镜当中对视了一眼,又很快将眼神分开了,谁都没有说话。
安池的睡意被彻底驱散了,他闭上眼睛,心里愈发沉痛,他想,我拿什么跟木子苑比。
很多时候他都会忘记,其实自己也有父母。
可他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好酒色,一个好名利,从生下安池的那一刻起,就像是已经了完成某种任务,然后把他丢给家里的保姆。
安池小时候跟着母亲上过几个综艺,也不过是她利用儿子,达到事业回春的目的罢了。
没有人教他什么是爱,更没有人告诉他什么叫做长期稳定的亲密关系。
他只能学着父母的样子,复刻一些不太正常的手段。
正巧,成名之后,又有人想要爬上他的床,这浪子做得不要太顺水推舟。
或许在“恋爱”这条路上,安池真的还不如木子苑成熟。
只是突然,安池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仿佛什么空了一块,脏器揪在一起,带来一种怅然若失。
他抓皱了胸口的衬衫,难受地蜷起半个身子,方谷雨注意到,连忙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亦辰,我们回医院。”
“不用。”安池说:“我没事。”
安池扶着前面一排的车座恢复了原来的坐姿,脸上划过一抹苍白的微笑。
他只是突然懂了一种感觉——自卑。
没错,正是自卑。
木子苑虽然在孤儿院度过了几年,可家里有温暖的父母,他那几个姐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每个都宠木子苑;他的亲妈时隔多年找到儿子,对他更是偏爱;于陌本来就很欣赏他,得知他们是亲兄弟,简直不能更自豪。
安池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拿什么跟木子苑比呢?
木子苑真的稀罕他那种不确定的喜欢吗?
“安池,在你住院的时候,于陌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当时你还在麻醉期,我就没来得及跟你说。”方谷雨见他脸色不好,刻意岔开话题:“他邀请你参演新电影。”
安池的注意力果然转移到新的话题上来了:“什么新电影?是传说中要木子苑也参演的那部吗?”
方谷雨意外道:“对,你已经知道这事儿了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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