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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妈妈之前跟你说的一样,在新区高架桥下那一片的十字路口遇见他的。”

白初贺终于松开一直紧握着的手心,那根项链倏地一下滑出,挂在他的食指上,在灯下被其他人看得清清楚楚。

“这根项链不是小皎的吗?”宋琉先开口,有点茫然,“他一直很喜欢,初贺,你是专门回来帮他拿项链的?”

“不是。”白初贺没有过多解释,“妈,你一开始遇到白皎的时候,他就带着这条项链吗?”

宋琉点点头。

“对,应该是的,一开始我和你爸跟宋姨都没发现,是给他洗澡的时候看到的,他有点不愿意给别人看,大概是真的相当重视这条项链。”

白初贺无声地深呼吸了一下,抑制住自己狂跳的内心。

“这条项链是白皎的。”

宋琉点头,不是很明白为什么白初贺重复了一遍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白初贺悬着自己的心,脑海里满是季茹在休息室内给他的那张他以前从未看到过的照片,那张照片上神情涣散的小孩。

“您遇到他的时候,他...他没说过什么吗?没有提过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吗?”

宋琉叹了口气,上半身微倾,叫交握的双手搁在自己的膝头。

“没说,他那时候一个字都没说,我问他什么他也只是用动作来回答。这个宋姨之前应该跟你说过,我一开始以为他有语言障碍。”

她把自己上午焦虑不安时和宋姨聊过的事情又给白初贺说了一遍,说到中途,她发现白初贺在听见那张南市的旅游宣传单时,提着项链的手在微微发颤。

“那他——他没有表示过其他什么事吗?”白初贺说这句话时,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宋琉有些疑惑,“其它的事?比如什么?”

“比如,他有没有其他的同伴,之类的。”

“啊......”宋琉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随即又变成了难过心疼的神色。“对,有的。”

白初贺的呼吸立刻不由自主屏紧,等待着宋琉接下来的话。

“他当时比划着什么东西。”宋琉慢慢道,“我看了半天,才看懂应该是小狗...什么的。”

白初贺的手陡然收紧。

那时的白皎还记得他?现在忘记了这些,难道真的是因为成长过程中冲淡了童年的记忆,不是因为其它令人揪心的原因?

但现在的白皎看起来并不像是淡化了那时的记忆,他更像是一丝一毫都记不起来,甚至听见“小月亮”这个名字时也没有任何该有的反应,反而自告奋勇地说要帮他一起找。

可从宋琉的话来看,当时的白皎似乎还记得身边有个“小狗”,这个小狗是他想的那样吗?

“不过我当时很急,没有多问太多。”

“很急?”

“嗯。”宋琉眉头也不是滋味地蹙了起来,“当时在下大雨,他虽然穿得厚,帽子带了两层,但也架不住一直淋着雨。我把他领到马路对面,跟他说了几句话后想拿纸帮他擦擦脸上的雨水。”

瘦弱的白皎手里还捏着那张给宋琉看过的传单,看见宋琉打开包要掏什么东西的时候一下子胆怯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好在宋琉担心这个孩子,强势但温柔地把小孩又拉了回来,拿出干干净净的面巾纸,替他擦掉脸上的雨水。

然后她碰到了白皎的脸,滚烫不已。

“我才发现他发烧了,因为他之前脸上都是灰和水,面色也很白,而且一直带着帽子,不凑近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有什么不对。”

发烧。

听到这里,白初贺的嗓子仿佛又被什么堵住。

白皎额头的滚烫温度似乎还在指尖停留着,和宋琉的话那么恰到好处地重叠在一起,就像上天对他开了一个恶劣至极的玩笑。

“而且我当时确实有点不明白他具体想表达什么,车就在旁边停着,我就带他去了我认识的医生那里。”

其实高架旁有一家当时刚修建不久的综合医院,距离他们的路程并不远。但宋琉早年间对不熟悉的医院有强烈的不信任感,所以带着白皎去了另一家医院。

“我感觉他当时已经烧得有点糊涂了,不然也不会那样跑到马路上。”

“之后呢?”白初贺问,“退了烧之后就带回家了吗?”

宋琉交握的手指摩挲了一下。

“倒也没有。我那时候有点...我不太确定自己有能够养育孩子的能力,我总觉得小孩呆在我身边很不安全,会走丢。”

说到这里时,一旁的白远默默地握住宋琉不安的手,轻轻揉了揉。

宋琉的声音一下子稳定了许多。

“当时我在医院看他差不多退烧了,就联系了警察和福利机构的人,想等到他们过来安顿好他后就离开,没想到小皎听见了我打电话,在我出去停车的时候追了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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