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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有时候下午客人少,他坐在小面馆门口的板凳上摘菜,看着来来往往的居民,也开始觉得自己仿佛也和那些居民们一样平凡。

那些骇人听闻的事,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回忆,又或是在碟片里看到的场景,模模糊糊记在心里。

但过往的经历始终是不可磨灭的,只是静悄悄地淡在了心里,留下了痕迹,在某些时刻悄然露出些许端倪。

就像他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仍旧不是报警,而是下意识想着和自己人一起解决。

...就像小月亮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仍旧是死死守着嘴,一点都不肯透露他和狗儿的消息。

哪怕他忘记了一切,他潜意识里的动作仍然是拖住那些作恶的人,就算搭上自己,也不想连累其他人。

大庆觉得自己眼眶有点酸,在电梯门打开之前悄悄地揩了揩。

他在警察那里七七八八听了一些瘦猴的口供。

瘦猴说,他向白皎逼问白初贺的下落时,白皎脱口而出说自己不知道。

后来问得多了,白皎就开始像晃了神一样,两只眼睛空落落的,瘦猴说的其他话也仿佛听不懂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他不认识白初贺。

那一伙人里的其中一个人供述,看到白皎这个样子时,他们开始怀疑起瘦猴是不是找错了人,也许瘦猴说的那个小男孩并不是白皎。

但瘦猴的狠劲儿不是作假,说话语气也信誓旦旦,他们才没有再继续想这些。

大庆仍然对他们三个失散之后白皎所经历的事情知之甚少,只能从其他人嘴里的话稍微拼凑出一点当年的真相。

但许多事情他仍然想不通,就比如从痘脸那里陆陆续续打听到的那些话。

白皎失忆这件事,大庆虽然不忍这么想,但他之前一直认定是尾子洞的那些人下手太重,可能伤着了白皎的头,要么就是后来白皎受伤发烧后没能及时医治,才导致他忘记了过去的事。

可瘦猴说小月亮虽然挨了打,但都不是冲着要害去的。小月亮那时候毕竟那么小,尾子洞那些人的手虽然黑,但也没人敢真的下死手。他们害怕把事闹大,真招惹了执法的人来。

大庆回忆着痘脸的那些话,一边慢慢往回走。

痘脸说,小月亮一开始是很清醒的,挨了打也只是哭着咬死说自己真的不知道。但后来慢慢地就变得有些呆愣,哪怕有人私底下提到大庆和白初贺的名字,小月亮也没有任何反应,仿佛从头到尾就没认识过这两个人。

大庆模模糊糊有个自己也觉得荒谬的想法,但痘脸说的这些毕竟不是痘脸自己亲眼所见,痘脸当时也跑了,这些也是后来他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大庆因此想,也许是时间太久了,这话传着传着就失真了。

难道真的会有这样的事,一个年幼的孩子能日复一日地催眠自己,最后真的说服了自己,从而忘掉了这一切。

不是他盲目自信,尾子洞那样的环境,他确信对小月亮来说,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间是为数不多的开心回忆。

要让自己硬生生地把生命中仅有的快乐回忆忘掉。

大庆的心抽了一下。

直到今天他亲眼看着白皎的样子,他才相信痘脸的话。

他也从瘦猴最后的只言片语中猜到,当年那列火车里,小月亮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病房门口,大庆看见何复他们都站在门外,宋一青在探头探脑地悄悄往里打探。

他们几个没受什么伤,宋一青颧骨上破了点皮,何复有点挫伤,牧枚耳垂稍微流了点血。反倒是许安然守在隧道外面的时候很紧张,不小心扭了脚。

“怎么样了?”大庆也加入了他们,悄悄往里面望了一眼。

这是间双人病房,白初贺吊着一只胳膊没躺下,站在靠里的病床边。

大庆费劲儿瞅了老半天,才看见白皎坐在里面那张床靠内墙的床边,两条腿悬着,面对着墙,看起来很安静。

床尾处坐着一位他没见过的婆婆,大庆猜到是宋姨,她似乎在试着和白皎说话,时不时抬头,担心又难受地看着白初贺的胳膊问两句。

白皎看样子始终没开口,冲着墙,天花板的扇叶转动着,吹动他头顶的发丝,一晃一晃。

房间内不远处是宋琉和白远,宋琉铁青着脸,白远的眼神看起来也很冷,两个人一起听着警察说话。

“完了。”宋一青作势抖了抖,“阿姨和叔叔看起来超恐怖......”

牧枚看起来也有点底气不足,“初贺不是说阿姨脾气特别好吗?”

“遇到这种事,想好也难。”何复自从和其他人把话说开后,察言观色的细心本事又回来了,“是我我巴不得把那个啥,姓林的那一家叫出来打一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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