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沦陷(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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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也不能怪他。

这是他第二次醒来,体力有些不支。管云舒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没有叫醒他,说是因为心疼他太累了。

管云舒端了些清淡的饭食,配上微甜的点心,极有耐心地看着他吃。他似乎很喜欢看自己嚼食物的样子,这会儿很安静,话竟没有平日里那么多。

怎么了?

秋野咽下半块香软的苹果派,有些疑惑。

没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笑起来,阿野,你能不能多待一会儿,先不走了?

别闹,秋野无奈,却没有半分犹豫,已经够晚了。

管云舒低头没有说话,把剩下的半份苹果派递给他。秋野接过来的时候,这个不怎么会照顾人的少年还用纸巾替他擦了擦嘴。

这么体贴?

莫名觉得让人有些不安心。

秋野接过管云舒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手,问:怎么了,是舍不得我走,难过了?

管云舒沉默不语。

空气的温度似乎变得灼热起来,秋野贴近他的脸:想让我猜?

难得的是,管云舒竟别过脸去,说话声比平时小得多。

我已经安排人把和谈草案送过去了。你不忙的话,能不能在这里陪陪我?

从来都是管云舒主动,秋野没见过他避开自己的样子,惊讶着下意识滚了滚喉结。

可是今天是答应会长去体检的日子,那里的检测人员或许还在等着他。不知道怎么哄管云舒,秋野半天只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个低低的声音:

我有点事儿,不行。

管云舒听罢,死死拽着他的袖口,薄唇竟有些发抖。

还未从惊讶的情绪抽离出来,秋野有些茫然,语气再度缓和下来:没事,我们还会见面的。

秋野没想到的是,管云舒起身上前取了什么东西又坐下,将一盘糕点推到他的面前。

要是觉得待在这里无聊,我这里有好多甜食,随便阿野怎么尝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啊,事情的发展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就是听不懂自己的意思呢。

盯着盘子里的糕点,秋野拿起一块绿豆糕,看见管云舒黯淡的眼睛又亮起来,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塞进他的嘴里。

黏糯的糕点在对方的嘴里化开,四周的空气都变得软软的。

一动不动,管云舒睁大眼睛咽了下去。

走了,秋野趁着这空隙,起身下床,喝了口杯子里的热茶,接着俯身飞速在管云舒侧脸亲了一下,送送我么?

不能再装作若无其事了,管云舒不情愿拉过他的手:那让我帮你束头发吧,头发太长了,这里风大,走路会很不方便的。

好。

背过身,秋野端坐在床上,耐心等着。

他的后颈被撩开,白嫩的皮肤暴露在少年的视野里。

凑近

眼前人瞬间倒了下去。

本来不想这样的。

那对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是砸入了一颗失落的陨星,一眨不眨地打量着他的猎物,残存的良知和理智早已孤零零地沉没。

面前人后颈上烙着的那个咬痕,暧昧又新鲜,浅红的颜色同周围皮肤想比十分格格不入。可是在少年眼里,它却是一件值得珍藏的艺术品。

眼角危险地挑起,少年将他翻身,俯身碰了碰对方长软的眼睫,心情愉悦起来。

提前祝早安,午安还有晚安。

不要离开了。

睡吧。

【作话】

年下攻装乖。

第72章 现实

快逃

是穆风前辈的声音。

从地底传上来的。

好像被这个声音唤醒,睁开眼,只有周围一小片微弱的光亮。

秋野的痛感无缘无故完全恢复了,四肢被钢链牢牢箍紧,一道寒光闪过,凌厉又危险。

冰凉的针头刺破皮肤,温热的血漫出来流进那个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管子里。

没有麻药和镇定剂,强烈的痛感是那样刺激,直逼他的每一寸神经。四周无边寂静,更让他敏感得要命。嘴里塞了布条,只能发出迷糊不清的呜咽声。

他此刻只感觉自己是个废物。

一个黑衣人出现得毫无征兆,凭空出现抹掉了那些白衣人员的脖子。黑色大衣在冷冽的白光中翻飞。

那个人扔掉刀子,慌乱中把他横抱起来,远没有刚刚刺杀他人的那份镇定。

都是我的错!我该死!你会好好的,别吓我好不好

秋野想看清那个人的脸,可怎么也聚焦不了,嗅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但就是回忆不起来。

疼,他并没有想要说话,嘴却下意识来了口,痛苦不由得让他心生委屈,真的,好疼

只是出于本能的喃喃,抱着他的这个人却在发抖,气息也紧促起来:医疗部的人赶来了,会有办法的,先忍耐一下,撑一会儿就好,一定要坚持住

令他自己都惊讶的是,明明意识还算清醒,自己竟如小兽一样呜咽起来。

你们要杀我

这句话并不是他想说的,他很想问问对方是谁,可是这句话却突然响起,异常清晰,很明显就是他的声音。

秋野醒了。

身心都格外难受。

这个噩梦,好折磨人,痛感又那么真实,让他误以为那真的就是现实。

只不过回到眼下的现实,秋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怎么突然又睡了过去。衣服还被换了一套。

不至于吧,他理了理后颈的乱发,摸到一块不平整的皮肤。顺着触感往上,似乎是一个新鲜的

咬痕?

秋野恍然,那个下午管云舒帮自己束头发的时候,后颈突然一股酥痒的刺痛,许是他做的好事。

这个小没良心的。

他对自己用了什么奇怪的术法?秋野脸色不太好,下床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脸。左手上不明不白,多出一道创可贴。

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浅色的头梢有些湿漉漉的,两侧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粉色,也许是在暖气房子里待久了。

秋野叹了口气,有必要这样挽留自己吗?他的意愿在管云舒眼里,怎么从来都不重要。

太任性了,他觉得有些糟糕,还有一种十分生气的情绪。

拉开帘子,坐在落地窗前,安静地瞧着外面的星星灯火。是等管云舒回来再走,还是现在就走?说实话,秋野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通知他。

走吧,他想,该走了。

床头的日历还停留在他第二次醒来的那个日子。忽然,他一顿,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个没挂衣服的衣架上。

旁边是一个垃圾桶。走近,看见几个空瓶子,是医疗队经常见到的那种,还贴着标签。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看看么?

秋野蹲下来,把瓶子拾起来转了个身,看清了标签上的字。

一向冷静的他差点被吓个半死。

上面的日期,距离日历上的那个已经过了整整半个月。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营养液三个大字。

埋在下面的那个瓶子,是这个日期的前一天。

颤抖着拿出再下面一个,是再前面一天。

这个垃圾桶里一共整整有七个这样的空瓶子,每一个上面,都赫然写着营养液,谁看了都触目惊心。

【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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