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沦陷(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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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盏茶的工夫,通讯符化为乌有。

秋野的脸色过分苍白,嘴唇动了动。

年轻的雇佣兵愣了愣,急急忙忙把水递到他的唇边:这是什么病?带药了吗。

秋野摇头,年轻的雇佣兵用沾了水的毛巾贴他的脸,擦去冷汗,低低骂了句操。

好不容易有个雇主,不会今晚就要死在这里吧。

他这辈子怎么碰上这么多倒霉事儿。

向老板要了些冰袋,他问:舒服一点了吗?

嗯,秋野慢慢睁开眼睛,借着床头灯,看见黑暗中他冰蓝色的眼睛,谢谢。

清醒了一些,秋野喃喃:放心,死不了。死了的话,床头那袋金币全归你

年轻的雇佣兵觉得这事挺无语的,又心疼又好笑,打量着床上这个漂亮的人儿,鬼使神差地说:我不要你的钱。

快点好起来,以后堂堂正正付我佣金,我可不想落下个趁火打劫的名声。

秋野艰难地笑了一下:还挺守规矩。

不舒服就叫我,年轻的雇佣兵骂骂咧咧地铺开席子打起地铺,你那对象也真够混蛋的。

半夜被热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手里习惯性握着枪,还上了膛。又是这样年轻的雇佣兵放下枪,坐起来打算去阳台吹风。

起身的时候,年轻的雇佣兵顺手拿起毛巾,重新浸湿,然后很不自然地撩开秋野的碎发,盖在额头上。

他发现秋野长得是真的很好看。

睡着的时候和白天淡漠的样子完全是两副模样。呼吸均匀,就像一只温顺的小动物,很乖。眉毛细长高挑,嘴角的淡痣柔和,长软的睫毛也微卷。

借月色打量着的时候,年轻的雇佣兵诧异着,怎么会有人睫毛这么长啊。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窗前,星星陨碎在他的眼睛里,把他萌生的想法隐匿。

第二天,他跟着秋野来到车站。秋野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只不过身体比昨日虚弱了一些,拿着地图告诉他应该去哪里。他有些恍惚,听不进去。

秋野漫不经心地看着他:十文字,你状态不对。

其实秋野的状态也不好。他不明白,为什么管云舒昨日没有使用传送术直接来他身边,抓他一个措手不及。

难道是抽不开身?

这样更好,自己的时间也多了些,应该足够他和组织的人顺利会合。

上了客车,和年轻的雇佣兵聊了些布尔德的事情,秋野了解到秋池衍登上家族继承人之位后,虽然实行仁政,但管理不严格,导致禁术滋生。

冒昧问一句,你会禁术么?

我连术法都不会,年轻的雇佣兵无辜躺枪,你觉得我会不会禁术啊?

秋野嗯了一声,语气试着温和下来:什么样的人会呢?

以前布尔德内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还有他们的后代。

居心叵测?秋野抓着关键点问。

就是想篡位的那些大臣啊什么的,用禁术做那些利益先行的事,我也不清楚,啧,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年轻的雇佣兵聊到这些祖先告诉他的事,脸色很差。秋野不再多问,让他不要消沉于家族过往,还是得向前看。

秋野拍拍他的肩。年轻的雇佣兵明显抖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这么敏感啊。秋野被他惹笑了。

在车上,秋野打了几道通讯,向谷雨和会长问了好,说是快到了,也许今日就能到。穆风前辈的通讯根本打不通,可能是因为前辈元气并没有恢复,用不了术法的缘故。

颜青漱也没有接他的通讯,也许是在忙什么别的。

秋野没想到这次离开会这么顺利。

窗外是箭镞般的鸟群,夏日的风袭来,伴着蝉鸣的回响,试图通过这种青翠的声音,来触及旅人的灵魂。

风景正在改变,阳光笼罩一切。车上很安静,秋野看得入了迷,转头发现身旁人正打量着自己,手正隔着布料摸腰间的枪。

眼神似乎有些慌张。

秋野刚想问他怎么了,发现大客车的正前方,正坐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人。背对着他,身影是那么熟悉。

那人的手裹着纱布,隐约能看见带血的伤口,秋野茫然无措地看着他的黑发,他的身体,还有他后腰挂着的那个香囊。

上面绣着一匹狼,那是家族引以为豪的徽记。雪白的狼高傲地盯着他,似乎警示着他不礼的举动。

那是秋野送给那个少年的。

那个少年戴着面罩侧身咳嗽了几声,死死捂着纱布,像是受了重伤。秋野第一次因为崩溃而沦陷,他起身上前,却被年轻的雇佣兵一把拉住。

找死?他轻轻地说,你不要命了?

他现在这副样子,不会对我怎么样。

挣了一下,却挣不开。

别让我们的努力白费了,他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却都很有力度,他也许是出了什么事,但是你得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秋野怔住了,看着少年虚弱的身影,突然很想哭。

【作话】

秋秋:我不在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第105章 遇袭

看着少年失魂黯然的背影,秋野没办法无动于衷。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他看了年轻的雇佣兵一眼,低低说了句掩护我,扯开手,几步走上前去。

秋野在少年身边的空位坐下,看着少年蓦然睁大的眼睛,轻轻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管云舒,他的声音很轻,你怎么样。

少年呆呆地看着他,突然不顾旁人的眼光,一下直直扑进他的怀里。秋野低头无言,把他搂得更紧了些,往他体内输送元气。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少年哑着嗓子笑了一下:姓颜的早就在暗中布好了局,他们反了。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哥哥,我以为你也不要我了。

他的伤势有些严重,听起来是真的。

别和他们斗了,秋野把他抱得更紧了,我在,我在。

年轻的雇佣兵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把子弹上了膛。

他刚认识管云舒的时候,知道那人以下犯上,这种技俩他不是第一次见。

这条忠犬变得贪心了,他想要权势,想要名利,还想要颜青漱的赏识,颜青漱的爱。

那人开始懂得如何讨颜青漱的喜欢,开始懂得如何划分自己的势力范围,开始懂得如何利用颜青漱对自己的特殊待遇。

年轻的雇佣兵亲眼目睹管云舒这条忠犬被送进实验室,编号XA102,肩负着赤胆忠心的使命。

谁也想不到,管云舒开始做一些使自己势力强大的勾当,雇佣一批人替他做事,里面就包括了这名年轻的雇佣兵。

他们也许真的互相喜欢过。但是有一天颜青漱发现忠犬利用他的爱做了些什么的时候,他只有失望。但仍将管云舒捆在自己身边,等他长大。

颜青漱开始怀疑周边的人。

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残暴。

他动不动发怒,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些年轻的雇佣兵都看在眼里。

有天颜青漱发怒的时候,年轻的雇佣兵正好路过门外,听见管云舒在里面示弱哄骗的声音。

顶着一张最单纯无辜的脸,做尽了残忍至极的事。

年轻的雇佣兵虽然冷血,但也有底线,他向来看不惯这种事情。但管云舒给的足够多,他也就没心思多管闲事。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又发生了。

这次,他的选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重要。他的雇主那么傻毕竟人人都说自己是个疯子,只是身上多背了一条人命而已。

没什么可犹豫的。

秋野抓着他的手,用术法做了简单处理。增补的元气似乎不够用了。少年嘴唇泛白,想要吻他,被他一把按住。

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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