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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消酒还在发愣,倒是有灵合掌作礼,躬声应口:“回大人,我等是京郊乖崖庵里的女弟子。”
那人又道:“过来说话。”
容消酒头垂得极低,被有灵搀扶着走到队伍跟前。
双方都没开口,她却听见那马上少年几不可闻地轻叹口气。
“回大人,我等路遇匪寇,钱财方将被劫了去。”有灵先开话头,全程没抬眼,更不知她口中的大人是何人物。
“这条小道常出山匪,小师父们出行不提前查探的?”少年肃声开口。
“是贫尼们大意,没探清路,所幸性命无忧。”有灵随意捡话敷衍。
“有官道不走,为何偏走这鲜为人知的小道?”
不等有灵回话,少年身子放低,居高临下看向站一旁的容消酒,沉声又道:“这位小师父不吭声,难不成是个喑人?”
容消酒扬脸朝他看去,蓦地,一双明眸便撞上另一双明眸。
离得这般近,她完全看清他面容。
三年未见,他稚气尽消,本就俊格的五官更加分明,面部轮廓也更硬朗,倒真有几分成熟男子的稳重。
正思量着,这人山眉微颦,朝身侧小将招手:“将人带回营中再盘问。”
说罢,掉转马头先行离去。
容消酒见此情形越发诧异,这人是没认出她来?
她上了马车,跟在队尾随他们一道去了军营。
直到坐进军帐里,都再没见着商凭玉一眼。
倒是一路跟着她的小将带着老军医走将进来。
那小将看着年岁不大,偷瞧她一眼,略羞涩地刮了刮鼻尖,温声道:“小师父莫怕,先让人给你治伤,稍后我们头儿会来找你们问话。”
“放心,只要将事情道说清楚,定不会伤害你们的。”
容消酒颔首,问出那句疑惑了一路的话:“敢问檀越,将才在林间的白袍少年可姓商?”
“正是姓商,其名凭玉,也是我们侍卫马军司的头儿,今儿个才上任。”小将望着她琼脸,想都没想,脱口便答。
再一次得到证实,容消酒没了话。
倒是这小将想与她多说几句,找了个话茬:“对了,小师父们来自乖崖庵,可识得一位容国公府的大姑娘?”
容消酒眉梢一动,平静回:“略见过几面。”
小将闻言双眸璨亮起来:“那这国公府的大姑娘长得是何模样?”
“你问这作甚?”
“实不相瞒,这容大姑娘是我们头儿的未婚妻子。”
“想当年我们头儿与战神搏斗掉下悬崖,众人皆以为他殒命,遂将死讯传回汴京。谁料那容大姑娘竟是个有情义的,依旧不解婚约,自愿出家为我们头儿守一辈子活寡。”
容消酒心下一笑,原来世人都是这般传她的。
“非也非也,难道你没听说那容大姑娘与你家头儿本来是要解除婚约的?”
小将粗眉皱成八字:“没听说啊,小师父如何得知的?”
容消酒明眸染上几分狡黠,与那额间绛痣交相映衬,显得整张小脸明媚又张扬。
她檀口轻启:“自然是从当事人那处知晓的。”
小将像是听见甚了不得的消息,张口呆住。
一边的有灵见状捂嘴偷笑起来。
“原来还有这事,难不成是那容大姑娘其貌不扬,我家头儿没看上?”这小将挠挠头,憨憨一笑,又腆着脸凑近问,“小师父不如同我说说,那容大姑娘是怎样个其貌不扬……”
他问得正欢,老军医踹他一脚,显然早就不耐烦:“出去出去,瞧不见我要包扎伤口?说个没完了还。”
小将朝老军医冷哼一声,转脸看向容消酒又笑得憨厚:“那我先出去。”
谁料刚掀开帐篷帘子,便撞上叉手站在外面的商凭玉。
那姿势像是站了许久,只是没进去。
第2章 姐姐
刘妈妈大张旗鼓地带着空檐子去接人,又大张旗鼓地带着空檐子回府。
站在门阶迎人的容岸瞥了眼空手而归的众人,甩袖进了府。
容府主母柳七蝶跟在他身后,柔声宽慰:“夫君莫气,已经散出人去找了,据庵里的姑子说,昨个儿夜里人还在,估计跑不了多远。”
容岸指着一侧的老苍头,冷声吩咐:“立刻派人去官府报案,必须将这丫头给我找回来。”
他与隔壁商家早在十年前便定下亲事。
眼见两家孩子渐渐长成,谁料商家那小儿郎竟战死沙场,亲事也便没成。
如今好容易这儿郎又活着回来了,这门亲事不能再有差池。
容岸长叹口气,埋头去了书房。
柳七蝶没跟去,提裙小跑回风铃院,入了自家女儿寝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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