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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走到她跟前,解放她一只手,任其自行用食。
*
距容消酒失踪,已过去一天一夜。
容府却没走漏半点风声,照常准备着婚事。
天才蒙蒙亮,宜章巷便早早围满了人。
整条巷子张灯挂彩,锣鼓齐鸣,散着一派喜气。
就连道路两旁栽种的桃花,也笼着湿雾换上娇妆,替这大喜之日擎天几抹秾艳。
容府风铃院内,容汀芸站在长身铜镜跟前,双手张开,任由女使将一层层的青色婚服往身上套。
“我的女儿果真是最娇俏的,这婚服穿身上,当得起绝色。”
“任哪个俊俏儿郎瞧见了,都得拜倒在我儿的石榴裙下。”
柳七蝶站一侧笑盈盈看着,唇边是压不住的笑意。
容汀芸点着红妆,本是娴雅温柔的妆面,却忽而露出极违和的惶恐神态:“母亲,女儿…还是有些怕。”
“莫怕,万事都有母亲顶着。”柳七蝶走上前,握紧自家女儿的手,宽慰道。
若是能让自己女儿事事如愿,别说害一个容消酒,便是害一万个她也照做。
容汀芸闻声,红了眼眶,哽咽道:“母亲,没有你,女儿…女儿就是废人一个,这世上也就只有母亲肯为女儿打点一切。”
柳七蝶鼻头一酸,抬手为她擦拭泪痕:“吉时就要到了,可不能再哭花了妆。”
容汀芸颔首,接过旁侧女使递将过来的手帕仔细擦脸。
眼看着吉时已到,京中有威望的权贵皆已到场,却就是不见新郎官出府接亲。
被柳七蝶吩咐守在门边的小厮见状,慌张跑进院内报信。
“大娘子,这…这可如何是好,都比原定的时辰晚了一炷香,却还不见那商侯出府接亲。”
柳七蝶皱眉,忽而想起商凭玉的大哥早早过来,正在书房与她家主君攀谈。
“去,快去主君书房找商相爷,问问究竟是何情况。”
商府共有两位郎君,一位是战功赫赫,荣封御乱侯的商凭玉。另一位是其长兄,当今的白衣卿相商惟怀。
说来商家也算是宰相世家,上一任尚书右仆射正是商凭玉父亲。自他父亲逝世后,群臣推举他大哥出任右相一职。
女使领命,一路小跑去了书房。
刚过一抄手走廊,便迎面撞见一白衫男子。这人身形适中,相貌雅正,周身带着病气与书卷气,却生了副凌厉眉目。
女使只敢瞧一眼,便俯下身去,抄手唱喏,表明来意:“回商相爷,我家大娘子叫奴来问您,如今吉时将过,怎的商侯还没来。”
商惟怀眉峰一动,转头朝随在身侧的其中一个伴当吩咐:“回府去催催公宜。”
女使行礼告退,商惟怀朝前厅走去。
因身子羸弱,他行路缓慢,时不时还需靠身后伴当搀扶。
听着院墙外传来的喧闹声,他忽地顿住脚步:“公宜若在府上必定不会违时,去差人往京郊营地走一趟。”
随在他身后的伴当李阑,有些诧异:“啊,这…您是觉得二哥儿在大喜之日,也不忘剿匪?”
商惟怀粉白的唇扬出笑:“你以为他做不出来?如今于他而言,那容大姑娘不过是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你觉得剿匪和成亲,他更在乎哪个?”
李阑微抬头看向自家主子:“难不成二哥儿是要借成亲之日,趁那些山匪放松警惕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商惟怀沉眸,抬手捏起环在另一只手腕上的凤眼菩提念珠:“也说不定,公宜此次回来,倒让我有些看不透。”
李阑朝四周仔细瞧了几眼,没察觉到旁人存在,遂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您能让他消失一回,也能让他消失第二回 。”
商惟怀没接这话,倒是将话锋转了回去:“现在就吩咐王钱去京郊查看。”
李阑应口,行一礼,率先离去。
春光融融,艳阳高照,日晷不停向东移位。
众人也察觉出不对,喜乐氛围登时被议论声湮没。
商惟怀端坐在前厅品茶,李阑踉跄着跑将进来:“相爷,大事不妙!京郊营地和咱们府上都不见二哥儿人影儿。”
前厅不只有商惟怀一人,更有容岸和几位朝中权贵在场。
众人皆是一惊,反倒是商惟怀面无表情,冷静回:“散出人去找,公宜记不得往事,保不齐是在哪处迷了路。”
*
不知名的船舱内。
容消酒用了餐,倒头便躺。
瞧着还亲自上手收碗筷的这位‘爷’道:“算来到寿州还要好些时日,明日的菜式能否多来些花样?”
“那肉片太薄,那肉块又太肥,还有那粥,下回能不能给我带甜粥,菜粥喝不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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