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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季鹤直言拒绝,又补了句,“快喝吧,回去我给你涂药。”
乔横林不敢在季鹤面前执拗,刚才的眼泪好像把体内的水分消耗完了,他正口渴,于是在本能的驱使下,瓶口对准嘴巴,大口大口吞咽。
不一会儿饮料见底,捏瓶子也不会再有甜滋滋的液体流进喉咙里时,乔横林不舍地放下,打了个气嗝。
旁边翻垃圾桶的大妈像盯它们许久似的,立即窜过来,伸手去要乔横林手里的空瓶。
乔横林如临大敌,下意识将手里的瓶子递向大妈,然后瞪圆眼睛看向季鹤,问说,“为什么她要,要给?”
“瓶子可以卖钱。”季鹤随便解释一句,觉得太阳毒辣,想赶快回去。
没想到乔横林听到季鹤的话,敏感地从大妈手里抢回了自己的饮料瓶,用力摇摇头,“不、不给。”
说罢,他学着刚才季鹤抓他袖子疾走的模样,拉住季鹤的手小跑,将破口大骂的大妈丢在身后。
季鹤在下一个路口甩开乔横林,眉头压得吓人,他认为乔横林的大脑结构简直是根独木桥,只能蛮横地来回走直线。
乔横林用手腕擦汗,饮料瓶还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季鹤忽然想通了什么,开口道,“乔横林,一个瓶子太少,卖不了钱,你刚才应该给她。而且,你的手很黏,不要碰我。”
乔横林听季鹤说应该和不许,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第六章 上火
他们两个人赶回去时,季君正在拉卷闸门,挎了个装象棋的黑包准备跑路。
季君自己带棋,保准是去别人家对弈,而不是在桥洞下面。情况也多半是双方势均力敌,或他下不过人家,这才非要带自己的象棋沾好运。
季鹤走路轻,悄无声息地站在季君身后,在卷闸门上闪出人影。
蹲下插钥匙的季君吓得屁股后仰,跌坐在铺满日光的石板梯上。
季鹤抬脚,用膝盖和小腿抵住要滚下台阶的季君,乔横林啪嗒丢了手里的塑料袋,爬到季军旁边搀他起身。
梨子从袋子里滑落,挨个从台阶上滚落,代替季君磕得鼻青脸肿、渗出汁水。
季鹤忍不住怒视乔横林一眼,幸好没有放心把鸡蛋交给乔横林,他这样的人就像定时炸弹,比一直不靠谱的季君还要可恶些。
“你真有劲儿,”季君借力站起身,一把搂住黑包,三步并两步走下楼梯,“你们回来了,那我就走了,季鹤,你俩别饿肚子。”
季鹤身子也不转半个角度,将被遗留在钥匙孔里的银钥匙拔出来,重新拉开卷闸门,放下挡光的门帘。
只有乔横林面对季君离开的背影怔怔张望,等季鹤进屋里去,他才反应过来,跳下台阶去捡梨。
塑料袋破了,他就卷起小腹前的衣料,将红皮梨一个一个叠起来。
还没忘记把那个饮料空瓶捡起来,季鹤在厨房放食材,看到乔横林的模样后隐约觉得太阳穴很痛。
“原来我的衣服不是你擦汗用的抹布,是装脏东西的塑料袋,”尽管季鹤面无表情,但他瞥人的眼神实在很有力道,“既然你这么作践它,不如脱了别穿。”
乔横林好似意识到季鹤生气了,手指不安地搓了搓,又在白色布料上留下几个滚圆的灰色指印。
季鹤终于关上冰箱门,捡走乔横林怀抱里的几个梨,他身上的阵阵寒气让乔横林胆颤不已。
盐水冲洗几遍,用厨房用纸沾掉表皮水分,季鹤做完这些避开乔横林出门去,乔横林依旧埋头站着,突然意识到手里还有个塑料空瓶,于是在地面上找寻它的容身之处。
离开的季鹤突然传了声音过来,“瓶子不许放厨房、卧室还有浴室,你自己看着办。”
乔横林便如同一只低头逡巡的幽魂,在书店的各个地方乱转。
有时候找到一个隐蔽的角落,他便喜上眉梢地将瓶子塞到那里,可暂时安心后又会感到不妥,把瓶子重新捡回来。
大热天的午休时间,书店没有人,季鹤把书本消毒收回卧室后,又折回厨房忙了一个小时。
乔横林最终也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所以季鹤喊他时,他手里依旧拎着那个宝贵的饮料瓶。
好在季鹤没有为难他,暂时接管瓶子,让乔横林洗手,然后把菜碟端出去。
屋子里只有那个矮棋桌能充当餐桌,与季君不同的是,季鹤会提前铺上两层保鲜膜。
乔横林折回厨房,季鹤给他盛了一碗冒尖的米饭,给自己盛了小半碗,分别放在乔横林的左右手里。
“不要抓着碗口,轻轻托着。”季鹤说着,端了两碗烫手的雪梨汤跟在乔横林身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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