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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横林迷迷糊糊地睁眼,耳朵一痛,季鹤揪的,十分严厉地讲。

“从今天开始,你每节下课都站在一班门口,我看得见的地方。”

乔横林揉揉火热的小耳朵,扑倒在枕头上,困得嘴巴快要张不开,超小声地嘟囔:“我都认错了,不要罚我了嘛……”

“就罚。”

季鹤拨弄乔横林的短发,很小气地说完这两个字,随后才平躺到床上,满意地睡着了。

第二天季鹤特别早就把乔横林叫起床,省了晨读和早餐,天还没有亮就从店里出发,乔横林这才想起来昨天没有从学校把自行车骑回来。

这段路骑车不远,走路就很远了,以为要一直饥肠辘辘走到学校时,季鹤只是带他到了最近的公交站,原来是要赶早上那趟车。

按道理应该转车才能坐到校门口,但他们只刷了一次卡,坐了一半的距离,中途下车找了个早餐铺,打包了豆浆包子,还有乔横林爱吃的茶叶蛋。

豆浆味儿特淡,不好喝,乔横林一边点评,一边把季鹤剩下的半杯都喝完了。

他不嫌弃季鹤的吸管,季鹤却嫌弃他手剥的鸡蛋,乔横林暗戳戳地想,心里怪委屈的,一口把鸡蛋闷了。

噎得透不过气,季鹤从书包里掏出橙汁,让乔横林喝水往下顺,更加嫌弃地递上湿巾,“把嘴巴和瓶口擦干净。”

“哦——”

乔横林不情愿或撒娇的时候总爱把这个字拉特别长,听着挺欠揍的,季鹤忍不住白他一眼,匆匆走到前面去。

上午上课,季鹤默默数着铃声,他是说一不二的人,乔横林知道,所以在下课铃声结束的最后一声,如约站到一班门口。

孟倩看到乔横林,忍不住提醒季鹤。

“我知道,”季鹤手里的笔没有停下,正在算题,他并不回头看乔横林一眼,“不用管他。”

乔横林打着哈欠,靠在走廊上,又生怕季鹤看到他偷懒,弯曲的背立刻挺直,目光炯炯地往班级里面某人的方向盯着。

别人看来他站得莫名其妙,站得板正,站得持久。

不仅是一天一个星期,从那节课开始,一直到期末,乔横林每天都在一班门口罚站,一班的人都知道他在等季鹤,因为季鹤有时候会出去给他手里塞小本子,上面要不是数学公式要不是英语单词。

总共就十分钟的时间,他在第八分钟提问,剩下一分钟让乔横林赶回走廊另一头。要是乔横林答不来,下节课季鹤就不出来了,晾得他难受。

不止一班,乔横林所在的六班对他的行迹也很了解。

有几回老师拖堂,他便迫不及待地提醒老师能不能下课,老师问他着急去干嘛。

薛家旺接茬说他要去一班站桩,连老师都忍不住笑他,幸好乔横林脸皮不薄,任由大家哄笑,揣着小本又往一班跑了。

久而久之,乔横林跟一班好些人的关系都变熟了,他本身长得就俊,脾气又好,请人帮他叫季鹤时会真诚地道谢,偶尔进班里也不吵不闹站在季鹤的课桌旁,从来不占了谁的位置,有时候在班里彭湃他们买的零食,被他拿来送给季鹤,也给他周围坐的同学分。

年轻的科任老师也认识他,经常打趣两句,原本因为季鹤跟乔横林同时逃学而耿耿于怀的班主任终于收回偏见,愿意接受乔横林的主动问好。

期末成绩出来,乔横林的成绩像坐了火箭,考到了年级中游,甚至超过三班的十几名同学,他拿了张进步奖状,时时刻刻都想展示给季鹤看。

六班班主任说下学期能给乔横林升班,乔横林一心想去一班,但成绩又不够,跟季鹤商量以后,他还是选择在六班呆着。

久违的假期,乔横林感觉特爽。

【作者有话说】

乔横林:我要给你当狗(*′I`*)季鹤:谁稀罕[暗爽到两天睡不着

第四十九章 哥哥

炎炎夏季,又偏偏常遇雷阵雨。

晴天乔横林在柜台前嗦一根五毛钱的老冰棍,收钱找零,谢谢光临。他如今不需要季鹤在旁边指挥,一个人完全能应付得来。

要是傍晚云层冒了迅疾的雨滴,他就赖着季鹤早些闭店,点了香驱驱湿气,捧杯新鲜冲热的牛奶听季鹤弹琴。

乔横林的音乐细胞太差,连续弹一个星期的曲调,他也只能听个大概,常常是季鹤停手,开始养护古琴时,他才如梦初醒,将定定的黑亮眼珠从季鹤的下巴上收回。

有时候他也会趁午休没客人,在躺椅上岔着细长的两条腿,嘴里学着哼哼,但可能是真的难听,季鹤总皱眉,但不会勒令他停止。

这次假期没有以前长,但也发生了两件大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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