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页(1 / 1)

加入书签

('

季鹤愣了下,随即轻声向她道歉。

“陪我一起吃些吧,我也是一个人。”

季鹤邀请她,女佣犹豫一番,坐在了靠近季鹤的位置,拘谨地用叉子戳盘子里的牛排,季鹤没什么胃口,只舀了几个海鲜水饺。

庭院里的灯又亮了几盏,女佣迅速起身,慌乱中碰翻了一瓶天价的葡萄酒,眼见酒红的液体氤入白色餐布的纹理,她一着急,竟用裙衣去擦。

“没关系,”季鹤赶紧拦她,“是我不小心,你快走吧,别弄脏你的裙子。”

女佣抬起手背去抹脸上的汗水,她的右手挡在那半张盘亘伤疤的脸上,季鹤略低了头,出神地看着她另半张面容姣好的眉目。

不等他细看,玄关的电梯开始上升,在檀景执进门那刻,侧立的女佣向他鞠躬示意,随即从佣人通道迅速离开。

许久没见他,季鹤甚至感到有些陌生,檀景执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卸下平时笑意盈盈的伪装,板着的那张脸尤为冷漠,他径直走向餐桌,扯开座椅入座后,又忍不住双手扶额。

“两幅餐具?”檀景执招呼季鹤坐下。

季鹤看着那套女佣用过的餐具,面不改色地答道:“因为我既想吃饺子,也想吃牛排。”

“要是撒谎呢,就应该撒点儿好听的,你不能说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檀景执烦躁地问,又发现支在餐盘两侧的手肘湿了,才看见那瓶撒了一半的红酒:“怎么整得这么乱。”

“对不起。”

这次季鹤垂下了脑袋,轻声向檀景执道歉,他低头时,拨在耳后的头发散了一撮,快要垂到桌面时,被檀景执抓在手心。

季鹤刚要抬头,头皮一阵发紧,檀景执生生拽着他的头发向自己靠近,他不理会季鹤吃疼的叫声,只大口大口喘着气,最终松开手,紧着后齿盯着一脸防备的季鹤。

“告诉我,你是怎么勾搭上他的?”

“神经病。”

季鹤旋即起身,冷脸离开餐桌后,檀景执一把扯住他的手腕,探寻过度而疲惫的眼神缓缓落了下去。

“不近女色的高官,开口就向我讨要女伴,”檀景执愈发加力,将手里的腕子当成死肉一般,“见过你的人,谁敢置喙你身份半句,你说,你是怎么折服得了他,真当自己的琴技绝无仅有吗?”

“放开、放开我!”

季鹤挣扎道,不管他怎么拼命推砸钳住自己手腕的大掌,檀景执都不曾撒手。

“你这张脸。”

檀景执近乎憎恨地咬出字句,又骤然轻笑出声,唇角翘着,眼底却冷漠到底。

“人家既要你,你去了,生意便成了。”

他猛地松开季鹤的手腕,季鹤受反作用力摔倒在瓷砖上,不可置信地望向檀景执:“你怎么能,把我送给别人?”

檀景执沉默的间隙,季鹤突然爬起身,捧起桌上的白瓷花瓶,砰得一声砸向地板,他徒手抓了一块尖利的碎片,毫不犹豫地抵上右脸。

在他即将下手的那刻,檀景执眼疾手快地挡在他的脸前,碎片割破了他的手背,汩汩向外流血。

季鹤用力推开檀景执,冷笑道:“你是废物,可我绝不做商品!”

檀景执反手将仍要下手的季鹤扇翻在地,季鹤手里的瓷片丢了,只感觉耳鸣不已,随即又被人攥住领子腾空提起,在他完全做不出反应时,整个上身都被摁在餐桌上。

他的胯骨生疼,脚尖在瓷砖上打滑,奋力挣扎间,那些精致摆盘的餐食一片狼藉,酱汁和红酒透过半掀的睡衣,在他的腰腹碾成一团。

檀景执扯开领带,向后勒住那白嫩的颈子,季鹤像铐着缰绳的马驹一般被迫高仰起头,几近窒息的时刻,感官仿佛放大了无数倍,身后高起高落的皮带几乎将他的脊骨打碎,脸色发白到失去血色的季鹤始终不肯求饶。

“你以为你是谁,”檀景执偏执到发狂,咬牙切齿地叫道,“不过是我中意的玩意儿,当年你在亭内弹琴,可知道那宅子是我父亲养贱人的地方,为防我母亲疑心,他竟夜夜将我带去,站在门外守他这段奸情!我恨他,季鹤,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他侵吞我母亲家产,自以为是地叫这份基业为商业帝国,连那个贱人的私生子都悉心养着——”

“他要我狠心,却给了那杂种溺爱。他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就是以我为继承人,檀家从不同车出行,只怕有心人一网打尽,”檀景执掐住季鹤的脖子放声大笑,“可他却跟那一家贱种坐一辆车,好让我少费心机。我知道,杀了他,母亲一定会郁郁而终,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做了。连众叛亲离的代价我都能承受,我还该有什么舍不得!?” ',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