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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几道强光,从四面八方斜照而来,他一直都处在黑暗中,根本适应不了这种强光,就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等他适应时,才将手臂垂下来。

傅竞川坐在轮椅上,八风不动,面上沉稳。他的身后,跟着陈泊闻、赵驰、边鹤,以及十几个荷枪实弹的保镖。其中一个保镖的手中,还牵着一条猎狗,是比特犬,专门作为斗兽而培育出来的品种,这种狗的危险系数很高,见人就咬,攻击性也很高。比特犬一瞬不瞬地盯着江律,它露出了森冷的獠牙,像是恨不得立刻就冲过来,把他扑倒在地上撕咬。比特犬的牙齿的锋利,可能会把人类的骨头嚼碎。

江律怕狗,在看到比特犬的那一瞬间,恐惧在他的胸口里蔓延着。

裴忌似乎若有所感,他站出来,挡在江律的身前,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救世主。他好几天没刮胡子,下颔长出了一圈青色的胡茬,显得他更加成熟、性感。他侧过头,安慰着江律,“别怕。”

陈泊闻的视线,先在江律的身上转了几圈,又转到裴忌的脸上,他义愤填膺地骂道:“裴忌,你也是读过书的,应该知道‘出尔反尔’这四个字要怎么写。当初你选择了功名利禄,如今还不知廉耻跑来找江律,也不知道害臊吗?亏你也是个读书人,却做出这种‘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之事,读书人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光了!”

裴忌面无表情,垂在身侧的手指,却逐渐绷紧,他嘶哑着声音,说:“我后悔了。”

面对裴忌对江律态度的转变,傅竞川也没有感觉到意外。

他的指腹摩挲着骨戒,不缓不急地说:“成年人,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裴忌的青筋暴起,“您想要做什么?”

“傅家的案子,从明天起,我会转交给其他律师负责。”傅竞川说出来的话,总是能够直击要害。

裴忌的脸色一白。

傅竞川望着他,像是在看待一只卑微的、可以被轻易碾死的蝼蚁,“你以为这就算了吗?”

在裴忌近乎崩溃的目光中,他继续说,“你有律师证,但我能让你接不到任何案子。”

裴忌咬着牙,从齿间迸出了几个字:“你这是以权压人。”

“是你先打破我们之间的交易,算不上以权压人。”傅竞川平静得可怕,“但你如果非要说我以权压人,我也不介意。”

裴忌的浑身都冷透了。

他蓦地抬起头,用冰冷的视线,看着傅竞川,眼底的情绪复杂难辨,“你们这些人,从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子,享受着荣华富贵,哪里懂得什么是人间疾苦。”

“我的出身不好,是你们口中的‘下等人’,我想要往上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读书。我寒窗刻苦学习十几年,考上本科、研究生,又拼命熬夜考了律师证,我以为,我能跟你们并肩了。可我发现,我错了,阶级固化严重,不管我爬得有多高,你们都看不起我,只把我当成一个下等人。”

“后来我想,你们这群富二代,除了出身比我高点,还有什么能比得上我?”

傅竞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陈泊闻已经按耐不住了,他腹中起火,走到裴忌的面前,抬手给了裴忌一记耳光,“下等人永远都是下等人,别以为念了几年书,就能改变什么。”他的眼中,凶狠毕露,“记住,以后别再说这种混账话了,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裴忌的脸都被打偏了,他的嘴角渗透着血,但他的骨头硬,没有吭声。

傅竞川微不可见地皱眉:“泊闻。”

陈泊闻的身形猛地一僵,他的手指发烫、发红,但裴忌会比他更痛,“是我失态了。”

他跟傅竞川一样,都是出身名门望族的世家少爷,他从小就酌金馔玉,是被宠大的小少爷。他向来都看不起,像裴忌一样的下等人。在他的心中,裴忌这类人,永远都是登不得台面的下贱东西。

赵驰忙着打圆场,勾着陈泊闻的肩膀,把陈泊闻往外面带,“陈少,您先前不是说那酒好喝吗?我家里正好有几瓶。”

陈泊闻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也顺着赵驰给的阶梯往下走,“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赵驰笑了:“好。”

他一边搭着陈泊闻的手臂,一边转头,示意让边鹤跟过来,边鹤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立刻跟在赵驰的身后,远离了这场闹剧。

傅竞川一直默不作声,等花园安静下来,他看着裴忌,说:“我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们。”裴忌冷着脸。

傅竞川并没有将话挑明白,他转着眼睛,看向裴忌身后的男人,“小律,跟我回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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