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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

“老爷不会反对。”

苏宝珠讪讪笑了笑,南妈妈说的没错,从小到大,凡是她的话,爹爹就没有驳回的时候。

说话间,南妈妈已写好书信,唤招财送信。

招财一直在院门守着,炎天暑月的,饶是在树荫里坐着,也不免一身薄汗。

他刚进门,苏宝珠的脸色就变了,手脚一阵阵酸软麻痒,惊得她迭声叫招财出去。

招财不明所以,以为自己身上的汗臭味熏得姑娘了,忙退到廊下。

热风一股一股吹过屋子,苏宝珠浑身发燥,似乎又有小蚂蚁从脚底往上爬,她不由紧紧蜷缩起脚趾头,似哭似笑道:“妈妈,又开始了。”

南妈妈倒吸口冷气,蹬蹬几步把门窗关好,命招财带府里的小厮们都出去,随便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府里呆着。

约莫两刻钟后,苏宝珠才恢复正常。

两人都沉默着看着对方,良久,苏宝珠“哎呀”一声,横倒在地:见个男人就有反应,她还活不活了?

南妈妈恨极,把那个给姑娘下情蛊的南疆疯子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末了又埋怨苏老爷办事不济,“都一年多了,还没查出个所以然了,还姚州一虎呢,我看就是一只虫!”

刷刷几笔,又在信的末尾添了两句,当然,语气十分恶劣。

“妈妈,现在怎么办,我总不能一辈子不出门,那还不如让我死了呢。”苏宝珠抱住南妈妈的胳膊,哼哼唧唧地使小性儿。

南妈妈眼神闪闪,“怕什么,现成的解药,不用白不用。”

“啊?”

“备车,去福应寺,我家姑娘要去听佛法了。”

第18章

天热得像发了狂,晒得马车像着了火。

饶是香汗淋漓,苏宝珠也不敢开窗,唯恐蛊虫再一次不合时宜的发作。

一路来到福应寺,这里郁郁葱葱径幽林茂,迎面吹过来的风已不似城中那般灼人难耐,苏宝珠站在山门外吹了会儿风,身上已凉爽得滴汗皆无。

说来奇怪,此刻再听寺庙的钟磬声,只觉悠扬婉转异常悦耳,再也没先前的眩晕烦躁。

连佛香的味道也变得分外迷人。

是时刚过午时,僧人们大多在歇午觉,寺庙里静悄悄的,偶有一两只喜鹊在枝头玩闹,见她过来,唿的一下飞走,倒把苏宝珠吓了一跳。

悄悄摸到那片竹林,僧舍的门紧闭,大约也在歇息。

深深吸口气,她抬起手想敲门,待要落下时手忽又往上一抄,原地转了几圈,把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在脑子里又过了两遍,自觉没有错漏了,方再次抬起手。

“殿下不在这里。”一道粗重的嗓音突兀响起,惊得苏宝珠差点叫出声。

回头一瞧,是那个叫道武的红脸和尚,笑眯眯坐在竹林里的石凳上,也不知看了多久。

苏宝珠脸皮火辣辣的发烫,可此时也顾不了那许多了,厚着脸皮问他在哪里,还特意说明,“我是来找他请教佛法的。”

“殿下定会倾囊相授。”道武合掌念声佛号,“他在后山荷塘水榭,从这里出去顺着青砖路一直走,见佛塔左拐,穿过一道竹墙就到了。”

到底心虚,苏宝珠道声多谢,逃也似地跑开了。

道武摸出酒葫芦,痛快喝了一大口:昨晚殿下神魂飘忽回来,今天苏小娘子就红着脸追上门,嘿嘿,若说两人没发生什么,打死他也不信。

不行,他得替殿下把把风,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闯进去可咋办。

刚走到殿前的大香炉,便见道文抱着一摞经书拐过来,瞠目怒斥:“道武,你又吃酒!”

道武笑道:“我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师兄你不如去管管那些整日吃斋念佛,背地里坏事做尽的恶和尚。”

道文愕然,“什么?”

“去看看长安城外的田地吧,如果你有精力,可以去更远的州府看看。”道武打了个酒嗝儿,拍拍道文的肩膀,一步三摇慢慢消失在袅袅佛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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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道武的指点,苏宝珠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荷塘边的水榭。

荷花开得正盛,一朵朵粉白灿红的连成了片,从她脚下,一直延伸到那个僧人的衣摆旁。

她沿着曲曲折折的木栈走到池塘正中的水榭,还未到他跟前,身子骨便开始发酥了。

“师父……”

哗,竹帘猝然落下,里外泾渭分明。

“施主是来还佛珠的吗?”

“昨晚多谢师父仁慈,没让我下不来台,我心里着实感激……能不能让我进去说话?”

“把佛珠放下,施主可自行离去。”

攸关生死,苏宝珠怎肯轻易放弃,索性不与他打哑谜了,“我中了蛊毒,因着荒庙那场因缘,蛊虫大约是记住了你的味道。佛珠好歹能安抚蛊虫一二,还有,师父也可以缓解我身上的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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